攸宁在禅房后的凉亭里吹了很久的风。
她的思绪繁杂,想着自己要做的事,和那些想要收拾的人。
选择一个风口坐着的原因,主要是方才在禅房里,她的身上一定染上了太子的气息,还有龙涎香的气味,吹吹风,至少可以舒服些。
对了,攸宁突然想起来,方才她们在禅房,太子的衣着一直很整齐,她也没问一问他身上的伤怎么了。
不过看着他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攸宁至今仍然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在手上之后,还来到他这儿,只为给她吃了那颗伐髓丸。
她的头发被封吹得有些凌乱,突然她听到了脚步声,身后多了一个人。
“攸宁,抱歉。”
她听到了萧祈安的声音。
这是这个寺庙最偏僻的角落,看着略有几分荒芜,也没有什么人来。
攸宁转过头看他,起身……
萧祈安道:“不要行礼。”
攸宁的动作被他一道声音组织,萧祈安道:“你总是这样,一段时间没见,在我面前便渐渐变得拘谨,每次都要重新变得熟络。”
攸宁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她当然不会告诉萧祈安,自己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首先,这对她极为不利,其次,也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景王,景王又如何,凭什么能有资格直到她最深的秘密。
而且,江雨宁那么喜欢他,都没敢把这件事告诉他,不也是在心里,对他留了一道防线吗?
但是,攸宁还是想给他一个机会,看他是不是可以认得出她们。
然而,萧祈安只是轻咳了一声,撇开了脸道:“怎么这么看着我?”
攸宁觉得无趣,移开了眼。
果然认不出来啊。
攸宁微微对萧祈安行了个礼,用了自己最大的耐心:“景王殿下,您身份尊贵,攸宁只是一介庶女,配不上您,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觉得,你我不合适,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是不要走得太近了,这对您的名声很不利。”
萧祈安怔怔然地看着攸宁:“你是要与我撇清关系么,攸宁。”
攸宁看着他,低下头道:“其实,臣女与景王殿下本身也没什么关系不是么?”
她福了福身道:“臣女告退。”
说完,转身就要走。
实际上她本身是极为反感和萧祈安有什么牵扯的。
毕竟此人,对江雨宁的影响太大了,说他是她的精神支撑也不为过,这个人的存在对她而言本身就极为不利。
如果不是因为他和那个孙姑娘的事情,已经刺激到了江雨宁,让他对这个男人彻底失望。
攸宁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这个人。
她不想再像过去那样,沉睡在一个角落里,每天都担心着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彻底消失。
她同时非常反感江雨宁的软弱,沉浸在所谓的爱情里,什么事情都可以抛开简直蠢得要死!
忘记自己过去曾经遭受到怎么样的凌辱,忘记自己姨娘的死是如何的可疑。
明明知道自己的亲娘因为相信了和江振南的感情,遭受到了什么样的经历,却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男人的身上。
此刻,她已经快要用尽耐心。
萧祈安却突然在攸宁的身后开了口“攸宁。”
攸宁继续往前走。
萧祈安的语气有些急切,他握住了攸宁的手腕:“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你了吗?”
他的语气很温柔,也是真的很担心:“是不是你过得不好,所以怨我了?”
见攸宁的脚步顿住,萧祈安的脸色猛地一变:“果然是这样吗?”
“是谁欺负了你?你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好不好,是不是又是你那个兄长?!”
见攸宁没有回答,萧祈安一位这就是默认,浑身都是一僵:“他做了什么?难道……”
攸宁抬头看他,就见萧祈安的一双眼已经赤红。
“如果他真的欺负了你,我就杀了他——”
攸宁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她没有想说的话,却突然不受控制地开了口,像是某种意识的驱使:“弦音死了。”
说着,眼泪也不受控制地落下,浑身都在发抖。
攸宁很清楚,这不是自己。
她根本不想哭,因为她和那个什么弦音根本不熟。
攸宁感觉到自己被萧祈安紧紧地抱住。
“对不起,攸宁,我分明说过会保护你,却食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