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想,倚香说这避子药有半年的功效,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帮大忙了。
她对拿孩子要挟太子没有任何兴趣,更不想要孩子,如今她与太子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若是每次事后都要服药,只怕那避子药都不知道要喝多少符。
而半年的时间,只要太子对她感兴趣半年,于攸宁而言,够用了。
倚香没有想到她会有此举,已经被惊到了。
寻常女子,谁不想拥有殿下的血脉,毕竟只要有了孩子,一步登天不难,尤其如今殿下对四姑娘有几分青睐。
她当真是看不懂四姑娘此举了。
攸宁在靠近那只木盒的时候,闻见了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
虽然不知道一个木盒上为什么也会沾染这种香味,但这气息萦绕在鼻尖,莫名就让她想起了弱水阁,还有方才的禅房。
没过多久,陈越来了,他抱拳道:“四姑娘,您找小的?”
攸宁道:“没什么事,只是,府上新来了两个人,温玉和倚香,铃音平日里在我身边的时候比较多,这两个人,有时恐怕无法顾及她们,日后她们有什么问题,都可来问你,温玉和倚香是母亲派来的人,你多教教他们。”
她本来是要他准备避子药的,如今既然用不上了,就没有提。
陈越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抱拳道:“是,姑娘。”
既然这两个人是杨氏的人,那便意味着,他们也是三姑娘的眼睛。
陈越抱拳的时候,就没有了原本的端正和敬意,看着攸宁的神色也多了几分柔和的情意,看起来,活脱脱地对主子有非分之想的模样。
攸宁看他如此,就知道他大概是误会了什么,所以想要在倚香的面前,演戏给江婉宁看。
他不知道倚香其实是太子的人,但是太子的事情,攸宁觉得没必要全让陈越知道,所以这件事她没打算告诉陈越。
而陈越和江婉宁之间的关系,更不该让太子知道,所以她什么也没说。
攸宁道:“你下去吧。”
陈越这才退下。
倚香却是看着此人的背影,皱起了眉。
上次吃完避子药之后,攸宁的肚子不太舒服,避子药本就对身体有害,本以为这半年期限的药应该有更厉害的反应,但是一直都没什么异样的,攸宁想了想,估计这药也不普通。
不愧是太子殿下啊。
攸宁对一直站在身侧,一动不动地倚香道:“没什么事你也下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坐一会儿。”
倚香走后,攸宁就坐在院子里喝茶,翻几本已经快要被翻烂了的医书,晚膳她也吃不下。
一直到很晚很晚都枯坐着没休息。
铃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姑娘,您就算是不累,也合眼歇会儿吧。”
攸宁没有说话,当然,也没有照做,就这样熬了一整天,直到第二日天亮了,她仍然像没事人一样洗漱生活。
铃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姑娘这个样子,去找柳嬷嬷哭,她心思单纯,除了因为温玉不喜欢她,所以她不敢和温玉走得太近以外,几乎不怎么避讳倚香。
“柳嬷嬷,听说姑娘昨日见到了七王爷……自从姑娘回来以后,虽然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她如今已经伤心到合不了眼了,她昨夜整夜没睡,今日还是和寻常一样,这样下去她的身子如何受得了啊!”
铃音哭得伤心坏了,真心替自家姑娘难过着。
可当她和柳嬷嬷去找攸宁想让她小睡一会儿时,亲眼看着姑娘的神色变得有一瞬间的可怕。
可很快,又好像一切都是他们的错觉。
攸宁道:“我不太累,放心吧,若我觉得累了自然会去休息。”
铃音在攸宁的面前不断抹眼泪道:“姑娘,您别太难过了……七王爷他,七王爷他……”
攸宁现在听到和萧祈安有关系的任何字眼都烦,她让自己尽量保持着温和的笑容道:“别说了,铃音,一切和七王爷没有关系,我昨晚只是,突然想姨娘了。”
铃音听到姨娘两个字哭得更厉害了,攸宁被她哭得烦了,说了两句正色让她先下去。
铃音哽咽着走了。
攸宁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道:“柳嬷嬷也走罢,我想静一静。”
柳嬷嬷道:“无论如何,姑娘,一定要注意身体。”
攸宁点了点头,柳嬷嬷一遍教育着铃音一边带她出去。
攸宁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屋。
慢慢地在门前蹲下,她笑了一声。
铃音和柳嬷嬷关心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