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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玥听说母亲的脾气很好。
清透的一双眼看谁都笑,偶尔古灵精怪地喜欢开玩笑、闹着大家玩;
母亲种的花草没熬过她三岁那年的夏天;
亲手搭的葡萄藤几年前也无端地死了;
倒是母亲曾经种的菜,收了又收,种子年年都保留新的。
一直延续至今。
花玥还知道,母亲对下人都很和善,奖励和惩罚也让人心服口服;
现在大昭国流行的“做五休二”的换班制度,就是母亲当年给乾清宫订的规矩。
直到如今,全国上下很多商人和贵族争先模仿,觉得很有用。
...
花玥从小到大,听父亲清醒理智的时候,说起过一遍又一遍的往事。
她都倒背如流了。
花玥一开始觉得有趣、新鲜。
后来就烦了,不乐意听。
她只想出去玩,出去放风筝。
但是父亲会因为她不思念母亲而莫名发疯。
他会很用力地抓着她的肩膀,强迫她听。
还要她重复地、一遍遍地说:
“我不会忘了母亲,我的生母叫姜依,是个很好的母亲。”
花玥害怕极了。
她每次都希望父亲口中的母亲快来救她脱离苦海。
她不想背诵关于母亲的点滴了。
可是,父亲说:
“玥玥听话,如果有一天爹也走了,这个世界上就没人爱她了。”
“他们,所有人爱的,都不是她。”
“只有我,还有你。”
花玥听不懂,现在十岁的她,还是不明白。
她从小就知道,只要犯错了,只要父亲冷着脸、凶煞地要体罚她时。
就得搬出母亲的名字来。
只要跪在父亲面前,说她要娘,说要和娘告状....
父亲就会沉默地要她下去。
不会再用柳条抽她手心,也不会骂她。而是撵着佛珠,静静地跪在蒲团上。
...
父亲说,母亲从来不怕他。
母亲犯错了也和她现在一样,会仰着头,做出一副“你能拿我怎么着?”的表情。
花玥看着怀中没有声息的父亲。
看着不过36岁的父亲,满头的银发、消瘦到硌手的骨架、残破不堪的身躯。
他右手腕上套着的黑色佛珠,是用母亲的遗骨磨制的。
花玥痛哭到哽咽,哭到最后晕厥了过去。
李富贵见苦熬了十年的主子走了,他低着头,浑身轻松地也跟着笑了。
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匕首,也一刀扎进了心口。
“主子...咳咳...你说,你没有朋友...老奴不敢自称是主子的朋友。”
“老奴就是想...陪着主子在黄泉路上...做个伴...再伺候...一回...”
遥远的宇宙中。
“滴---”
“触发警告!”
“再次提醒!触发警告!”
某系统正在度假,突然被亮着红灯的警报声惊醒。
他打开后台一看,吓得从方舱跳了起来。
“!”
“第10000个小世界的被攻略者自杀了?”
“等等!穿越的任务者也自杀了?”
“这是什么鬼畜情节!闹什么啊!本统的年终奖啊啊啊!”
“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是不是有病啊!”
“真是活久见了!”
...
“这可是要消耗本统的积分回转时间的!”
“局长大人呐,真不怪统子...哪有任务成功后一个自杀一个殉情的!”
....
“你们重生后可别整这种老套的剧情了啊!本统可没积分给你们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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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景玉睁开了眼。
他听见仿佛是很遥远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
逐渐清晰。
那声音很熟悉。
哦,原来是跟了他一辈子的太监李富贵。
那人啊,谄媚的很,偏偏对他很忠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
刚上位那些年,无论他怎么试探李富贵都没用,居然真的不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