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忠叹了一声:“好吧!那就去一趟。”
风细笑的更真诚了:“有我们陪着表叔,你们就放心吧!”
朱家庄离城更远,再加上夜路难走,直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到城门口。城门已经开了,不过进出的还是送山泉水和倒夜香的车,还没有多少行人。
老李头倚在车壁上睡觉,今天他的车被风细给大价钱包了。
风细对暮云平使眼色道:“暮哥,你就和表叔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去联络张三家的。”
暮云平点点头,示意会看紧朱忠不让他察觉异样跑了。
风细先来到李婶家,那四个人已经不在了。风细拍门喊道:“李婶,是我,风细。”
李婶忙起来开门道:“风细,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冷不冷?快进来!”
风细催她道:“没时间了,李婶你快梳洗,咱们现在就去县衙。那个卖腐乳的朱忠已经被我找到了,得赶紧把他带到县衙去,再把张三一家叫来,把事情论清楚。”
李婶喜道:“真的?你在哪找到那个人的?”
然后又歉意地道:“风细,我后来想了一想,那人做腐乳的法子应该是从我这里偷学的。有好几次,有人在扒在墙边偷看,被我赶走了。许是那个时候,那人学了去。
都怪我,没做好保密措施。”
风细又羞又愧,这人跟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跟自家那几个亲戚比起来,李婶的心地真的善良多了!
她很不好意思地把事情真相跟李婶说了,本以为李婶会发怒,竟然是自己这边的亲戚搞出来的,她发怒也是应该。
岂料李婶听完,竟然握着风细的手道:“可怜的孩子,有那样一群亲戚,你们三姐弟平时日子也不好过吧!也是,没了爹又没了娘,这日子怎么会好过呢?”
风细觉得眼眶有些热,含泪道:“李婶你不怪我吗?是我奶偷了方子,是我表叔做出坏腐乳吃坏了人还把责任推到你头上。你就不生我的气吗?”
李婶摇摇头:“你不是在替我洗刷冤屈吗!再说,就算是你的亲人所为又如何,跟风细有什么关系呢?若没有你,早在刘老五来的那一天,我这个家就毁了。风细的大恩,李婶从来没有忘。”
风细听完,更觉愧对李婶。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定要帮李婶过上好日子!
不一会李婶梳洗穿戴好,两人赶紧去了县衙。这个时辰县衙还没开堂,两人在大堂等了许久,都没人来过问。只有两个官差在那里守着,两人一问,他们就是一阵呵斥。
风细不愿久等,冲到外面的鸣冤鼓上敲了几下。官差立即把她拖开,却还是吵到了内院。不多时一个主薄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风细赶紧道:“我们要报官!”
那主薄竟然认识李婶,皱眉道:“怎么是你?又有什么话要说?不是让你回家筹银子吗!只要赔偿了张三家,此后再别做毒豆腐卖,不会让你坐牢的。”
李婶忙道:“大老爷请听我细说,那张三家吃的腐乳真不是我做的。那个做豆腐的人已经找到了,只要大老爷开堂一审,事情就明白了。”
主薄道:“当真?”
李婶忙跪下:“民妇不敢骗大老爷!”
主薄又道:“那人现在何处?姓甚名谁?”
风细道:“朱忠,家住朱家庄,现在人就在城门口。”
主薄哼了一声道:“这我知道,可是朱忠的腐乳就是跟你李寡妇拿的啊!你是替柳家做腐乳,那朱忠的姑姑是柳家的当家夫人。再怎么说,都是你们一伙人的事。你这是想让朱忠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