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段时日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有些地方留了疤,尚且还能区分。
但若日后那些地方也恢复了,她又将是一个随时会爆发的隐患。
“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名字?”陆笑兮负手问她。
这一次,她们互换了地位。
“阿奴。”这一次,女子诚实的回答。
“好,阿奴。”陆笑兮点点头。
“把这个女人严加看管起来。”她吩咐宅子里的家丁,“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一律不得放她出门。”
“是!”家丁应下。
“凝冬。”陆笑兮又吩咐她的贴身丫鬟,“给她送一批我的衣服过来,全部都要白色。往后看到穿白色的‘我’,就一定是她。”
“是……”凝冬有些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可是娘子您明明最喜白衣。”
她可太看不惯这和陆娘子一模一样的人了,赶上门来像碰瓷的。
“那些不重要。”陆笑兮道。
“你不会以为区区几件衣服就能困住我吧。”阿奴突然发话,“想弄出来几件别的颜色的衣服,可一点都不难。”
陆笑兮莞尔一笑:“当然不难,这些衣服就当我给你一次机会。若你真敢玩出什么花样,我不介意在你身上添加一道和我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阿奴沉默片刻:“你并不如他说的愚笨天真。”
陆笑兮知道她说的“他”是祁子平,平淡的点点头:“或许过去有吧。”
但她早已不是祁子平记忆里那个傻傻的恋着他、缠着他,会吃醋、会哭闹的小女孩了。
上辈子就不是了。
“成交,我会安分的。”阿奴道,“我知道你现在不会轻易放过我,但我希望等这一切都平息后,你可以考虑放我离开。”
“我也会考虑的。”陆笑兮道。
……
全程宋彧一直没有说话,等到出来以后,陆笑兮才问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手段太过仁慈了?”她说道,“其实我也有些担心她成为隐患。可我不是祁子平,我不想做像他那样的人。”
“并非。”宋彧却摇摇头,“仁慈和残酷之间并没有明确的界限,仁慈不一定会换来仁慈,残酷也不一定就能确定保平安,不过是选择不同罢了。”
他看着陆笑兮:“无论你做出任何抉择,我都支持你。”
“更何况,把这个女子留在手中,未来可能还会有别的作用。”
陆笑兮被他夸得一阵害羞,捂住脸道:“哎呀,宋彧,我就知道你最支持我了。”
阿弥在一旁抽抽嘴角,主子的话简单来说不就是“你做什么都行,我无所谓”吗,怎么这马屁还拍出花儿来了。
两人处理好这边的事,宋彧就回府了。
整个京城还是和往常一样热热闹闹的,谁也没有发现正在“闭门苦读”的宋彧离开又回来了。
当然,除了那个祁子平。
不过那家伙现在正躲在老宅子里养伤,奈何不了他们。
可他不动,不代表陆笑兮他们会一直束手挨打。
她一直在等,等待反击时机来临的这一刻。
现在终于到了。
……
数日后。
嘈杂的小茶馆里,几个书生正聚在一起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诶,你听说了吗?今年春闱的科考题?”一人神神叨叨的开口。
“说的什么鬼话,今年春闱还没考呢,你说的是去年秋闱的考题吧!”另一人不屑一顾。
第一人忙道:“是还没考,据说是——”
他忙压低声音:“泄题了!”
“什么?泄题?!”
这些消息,饶是他们讨论的声音再小,也引起了周围其他书生的关注。
“泄什么题?春闱的题目泄了?”
“对,都说啊,策论的题目是‘安国全军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