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临去那边交流了个寂寞,时旎蝶为了病倒的乖徒,只能亲自上阵。
这回桓九灯倒是满面严肃的站了起来,,老气横秋的皱起眉:“我去吧。”
他褐绿色的眼望着时旎蝶,眸中带上一抹担忧:“你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云临:“……”
刚才怎么没见你担心你师兄我遇到什么危险?原是我不配。
“……我信不过你。”时旎蝶迎向桓九灯的双眼,十分坦诚。
桓九灯怔了一瞬,随即“嘿”的气笑了。
时旎蝶没搭理他,低下头整理自己的衣服。
飘然欲仙的广袖美则美矣,但此刻她是要去当穿山甲,这样也太碍事了。
结是打好了,就是……很丑。
但现在也管不了这些了,方便为主——时旎蝶正要弯腰把裙摆也处理一下,忽然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伸了过来。
聂归寻不知何时解了束发的带子,一头黑发垂落在一侧肩头。
赤红火光为他缁丝般的头发落上火烧云一样的薄光,偏生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火都融不得的一块万年玄冰。
只是这玄冰一样的男子也被红光点了绛唇,艳色欲滴。
时旎蝶看着微垂着头的聂归寻,莫名的就有些口干。
她心跳如鼓,再不敢看他,只得看着自己微抬着的雪白腕子。
聂归寻颀长的手指解开她扎得丑丑的结,轻薄如云岫的广袖就像水一样泼洒在他指尖,从指缝中垂了下去。
细腻的触感不禁让人手心微痒。
时旎蝶看着那比自己肤色略深些的手指,细细的将她的袖子捋得整齐,再用束过他头发的发带将那袖子扎好。
那发带上缀着珠玉,是时旎蝶压榨奸商尹明泽给聂归寻配的——他们四个人虽衣着面料和色系都是一样,但细节和佩饰都是不同的样式。
作为阅美无数的前合欢宫主,这也算是给到亲传的福利。
聂归寻的束发带正巧是三根编成,此刻分了开来。
其中两根带了他身上微凉的宸木香气,将时旎蝶的袖口束得像是朵好看的花。
碎玉流光束着的花中生出女子纤细柔白的手掌,让聂归寻的眼神也跟着晃了一下。
他深深的看了看时旎蝶,手指在她手掌中微微停留:“师尊自己可以吗?”
“行了。”时旎蝶像是要赶走心头怪异的微痒似的,倏然转身:“我过去了,一会联系。”
聂归寻只觉得的指尖触碰的温度刹那间消失,他的手指下意识的回握到一半,又舒展开。
他默默的把剩下那根发带重新将头发束好,慵懒写意的气质散去,又是一只冷面龙傲天。
时旎蝶的脸莫名的烧,好在魔焰的赤红光线掩护下,没人看得出她的异样。
她站在裂缝前,回头看向目送的众人,挥了挥手:“我去买点橘子,你们在此处等候,不要走动。”
众人并不知道这是抄便宜的一个梗,带了担忧纷纷点头。
就连之前还打得混乱不堪的修士们知道她要过去找大衍山修士炸开岩壁,也纷纷忍不住看向她的方向。
聂归寻:……总感觉这句话我在哪听过。
怀着全洞の希望,勇者时旎蝶趴在地上,像是个蛆一样蠕进了狭窄的岩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