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法拉利是若晚十八岁生日礼物,乔姨送的,她空拿一本驾照,实际没摸过几次方向盘。
所幸错开了早高峰,道路上的车辆并不多。
若晚全程没有松开油门,在往通宝寺的路上,远远的看到了那辆劳斯莱斯。
和她猜的没错,乔玉莲信佛,时不时就往通宝寺跑。
见车子完好无恙,她降下速度跟在车后,一直前倾紧绷的身体这才靠在驾驶座上。
她上一世知道的其实不多,只知道乔玉莲在这个时间段发生过车祸,从此一病不起驾鹤西去。
离通宝寺就一个路口。
若晚悬着的心刚放下,刹那间,反向车道上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开始摇头摆尾。
脑子里嗡一下,全身细胞打响十二分警惕,若晚攥着方向盘,死死盯着失控的车辆。
果不其然,那车车头一歪,竟直直向劳斯莱斯的方向冲过去!
若晚一脚油门,宽扁的跑车嗡声提速,连带着失控而来的黑色轿车,一起冲出去。
若晚彻底控制不住方向盘,车身向右侧迅速偏移,左手下意识挡在头侧,直直撞向车窗玻璃,砰一声巨响,瞬间眼花耳鸣,时间仿若悬空静止,车子翻腾摇摆,刹车片发出刺耳尖锐惊呼绝望的鸣叫,在路面留下两条焦黑的印子。
一切尘埃落定,若晚半合着眼趴在安全气囊上,看见乔玉莲正向自己跑来。
她扯了扯干涩的嘴唇,万幸,还是赶上了。
丛朔正在另一条公路上。
发动机急速运转的声音盖过了一切嘈杂。
他不知道要去哪,一股无名的火气搅动着五脏六腑,油门踩烂了也无法发泄。
不知不觉就开到了南锣街。
丛朔踩下刹车,烦躁地降下车窗,看向满是市井气的街道望去。
这一块是老城区。
积水满地,装修老旧。
店铺招牌大部分都褪了色,几个小孩追逐打闹,老人扇着扇子在后面看着。
s市近几十年经济发展迅猛,好像唯独把这块地方落在九十年代。
他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
印象里齐衡就是住在这里。
若晚经常来这里,和齐衡坐在路边吃麻辣烫,你一口,我一口,穷酸得让人发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该死的地方,抽了半盒烟。
最后一根烟掐灭,丛朔重新发动车子,拨通杨川的电话,“人抓到了吗?”
杨川:“这边的人看着齐衡,但是小姐一直没有出现。”
丛朔皱了皱眉,发动车子,语气像是刚杀完人:“人呢?”
杨川:“您不是去找了吗?”丛朔火气大,杨川也不敢触霉头,结果就猜错了。
“现在派人去找,不愿意回来手脚打断了也给我带回来。”从朔彻底没了耐心,“那个齐衡找时间做掉,不惜任何代价。”
杨川犹豫:“小姐那边....”
上次齐衡出事,若晚可是闹自杀的。
沉默了足足十几秒,丛朔盯着那家麻辣烫店,突然有种想把全世界炸了的冲动。
乔玉莲的电话忽然打进来,他拿下手机看了一眼,挂断了杨川的电话。
那边声音很嘈杂,乔玉莲语不成调,“晚晚出事了,你快来医院!”
若晚感觉自己又要死了。
迷迷糊糊地感受到自己正在推车上,轮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像个紧箍咒,让她脑子更加晕。
推车边好像有很多人跟着跑,耳边尽是乔姨断断续续的念经祈福声,还有丛叔和医生说话的声音。
丛朔呢?他不在吗?
这时,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住她的手。
那只手握得很紧,仿佛怕一松,她就会消失不见。
熟悉的檀木香,好像注入了一股神秘的力量,若晚艰难的睁开眼睛。
乔玉莲满脸泪水,丛清州表情空前的凝重。
看起来只有丛朔最淡定。
只是他青筋隆起、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多少有点不安。
若晚想说些什么,急症室大门关上,医生护士围着她,又是上心电图,又是查血氧。
检查完毕,又一哄而散。
若晚知道,自己死不了了。
可能是肾上腺素的作用消失,她后知后觉自己的左手疼得厉害,而且越来越疼。
医生又把她从急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