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臂横在若晚腰间,她的腿放在丛朔腰上,被窝里暖烘烘的。
若晚惊悚的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视线向下,衬衫的领口大开,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
她居然和丛朔睡一张床上!
还和八爪鱼一样抱着他!
完了完了。
若晚屏着呼吸,微微向后撤,小心翼翼拿开肚子上的手,弓着腰挪到一边。
总算是出来了。
松了一口气,若晚转头,正对上一双狭长的眼眸,登时呼吸都吓停了。
丛朔看着她:“醒了?”
若晚低低嗯了一声,一时连手上的疼都忘了。
她把被子拉到鼻子的位置,只露出一双眼睛,“你怎么,怎么睡在我床上?”
丛朔收回手,手肘枕在头下,看着身边女孩脸上出现的红云,一点没有条件简陋的不耐烦,“沙发太小,睡吧,马上天亮了。”
他十分坦然。
和一个成年男人睡一张床,若晚说不别扭是假的,但是不让他睡,好像又显得她脑子里竟是些龌龊东西。
她想往边上挪一点,一不小心就打到丛朔的腿。
单人床病房太窄了,她甚至能感觉到丛朔起伏的胸膛。
丛朔又睁开眼,语气烦躁:“动来动去的,睡不着?”
若晚瘪瘪嘴,实话实说,“手疼,疼死了。”
丛朔伸手,“给我看看。”
若晚想,你又不是医生,但还是把手过去,丛朔皱着眉左右看了看。
一副“实在不行截肢算了”的表情。
万幸他还是起身开门去找医生。
医生来看了一次,恭敬的说麻药失效后就这样。
别无他法,只能熬着。
医生走后,若晚缩在床的一边看他,欲言又止。
丛朔挑眉,“还想我和你睡觉?”
“没,”若晚连忙否认,“没有。”
她不再说话,埋在被子里,三分钟后又钻出来,声音低到自己都听不见。
“朔哥,我想上厕所。”
她的膀胱,真的快炸了。
丛朔:“......”
一分钟后,丛朔靠在厕所门,一直手臂伸进门缝里。
他的手很好看,隐约可见青筋,手腕上拍卖级的石英表更显得禁欲。
如果不是在厕所这个场地的话,若晚这个手控一定流哈喇子。
此时,她小心翼翼抓着男人的手臂,腿还是麻的,以非常艰难姿势半蹲在马桶上。
类似于开水龙头的声音,响了一秒,她急忙憋住。
糟糕,这声音好响。
若晚心里欲哭无泪。
为什么要让丛朔来陪床啊,她哪里差使得了这尊大佛。
门外的丛朔一定是听到了,语气及其不耐烦:“你给我在这滴水是吧,上完赶紧出来。”
若晚闭上眼睛,视死如归的开闸放水。
时间持续了十秒钟。
若晚出来的时候,人已经麻了。
她甚至不敢去看丛朔,却不得不扶着男人才能走回病床。
本以为一切就这么过去,却听他轻飘飘一句:“你是挺厉害。”
若晚想死,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今天爬窗,飙车,还是指十几秒这件事。
解决完人生大事,若晚还是睡不着,
看丛朔闭目养神坐在床边。
他穿的昨天那件黑色毛呢大衣,下巴长出了些胡茬,接近一米九的个子,塑料椅子看起来不堪重负。
丛朔可难伺候,哪里条件那么艰苦过。
“朔哥,你要不上来睡吧,我睡不着,坐一会儿。”
丛朔没睁眼:“若晚,你要再叫一句。”
我就把你从这扔下去,若晚自动脑补了后面半句。
“睡不着,手太疼了。”她从床上爬起来,歪着身子,包着纱布的左手不知道往哪放,“你睡吧,我坐一会儿。”
丛朔掀开眼皮,起身背对着她,在床沿边坐下,“靠着。”
“什么?”
丛朔拍了拍肩膀,“靠着。”
若晚慢慢把头靠在丛朔背上,微微粗糙的毛呢面料,很舒服。
她止不住笑起来,“朔哥,你今天怎么没骂我?”
她又是翻墙,又是飙车,丛朔现在居然还有一副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