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淡淡的茉莉花香气,竟是那么纯净和美好,这份纯真,竟是出自丛朔之手,多么荒谬可笑,
曾几何时,他也像这个女孩一样,轻易的相信一个人。带来永生难灭的痛苦。
思及此,蒋明渊忽然想换一种玩法,最有效的报复不是最亲密的人死亡,而是因自己而死,他应该让丛朔也感受一下这种值得反复回味的感受。
最爱的妹妹不是吗。
女孩的睫毛颤动,在刀收起的那一刻睁开眼。
那一双大眼睛迸发出喜悦:“你醒了?”
男人想要撑起身,若晚赶紧拦住:“你再躺一会,我去给你打点水擦一擦。”
五分钟后,蒋明渊躺在床上,女孩蹲在床边,用脸盆里的水清洗染红的毛巾。
她蹲在地上,裤腿下的脚踝白皙纤细,跟腱清晰,袜子边缘有两个兔耳朵样式。
印象里超过十岁的小孩都不会穿这种幼稚的袜子,蒋明渊看着她,忽然有点好奇:“为什么救我?”
若晚垂着纤细的脖颈,小心翼翼的擦拭男人身上的血迹,“因为看到你就想到我哥。”
因为她希望丛朔受伤孤立无援的时候,也能像蒋深一样幸运,有人出手相助。
“你哥?”
若晚点点头:“我哥是个很优秀的人,上次他也被坏人伤了,我真希望那个坏人天打五雷轰,早点死掉。”
她抬头换毛巾的功夫,倏地发现男人看她的眼神冰冷幽深,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那表情一闪而逝,若晚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位先生好像一直奇奇怪怪的。
“你和你哥哥的感情很好。”
若晚洗毛巾的手顿了一下,后颈的骨头微微耸起:“不好,我们现在已经断绝关系,他估计这辈子不想见到我。”
这话让蒋明渊起了几分兴趣,对于问出这种戳人痛处的问题丝毫没有负担:“为什么断绝关系?”
女孩被他问的快哭出来,含着眼泪洗毛巾。
“我被人陷害了。”
“那我们还真是难兄难弟。”
若晚哭笑不得:“你好像更惨一点,以后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你坐过来休息一下。”
女孩放下毛巾站起身,踩到脚边溅起的水,咚一声滑倒在床边,面前的男人丝毫没有扶她的意思,淡淡道:“你没事吧。”
若晚摆摆手,撑起身:“没事,救你只是顺手的事情,本来今天晚上也没事做。”
她这种安慰的人话,蒋明渊听着丝毫没觉得感动,他可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心理负担,反而觉得好笑:“你对谁都这样?”
若晚思忖片刻:“其实我也有我的私心。”
蒋明渊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你应该身份不俗吧,能不能等你重回高位的时候,帮我查一件事。”
“你哥哥有没有教过你,求人的时候别那么快说出目的。”
若晚摇了摇头:“我求我哥都这样,他会骂我白眼狼,但是事情都会帮我做。”
说着说着,眼睛又要红了。
蒋明渊对法医学颇有兴趣,十分有那个兴致亲手解剖一下她的泪腺,短短两个小时,她已经哭了不下十次。
他给若晚写了个联系方式:“今天的花费我会转给你。”
“不用了,一点小钱而已。”
“我不习惯女人付钱。”
就像上次炒菜馆里留下的钱夹,即使是将死之人,也没让女人付钱的道理。
若晚小心将纸条折好放在裤子口袋里,靠在床的另一边安静的坐着。
艾琳娜一个小时后赶来,傲然的双峰比脚尖先一步进入房间,娇媚的脸上立马出现了嫌弃,手掌在鼻尖挥了挥。
“这里空气让我过敏,世界上居然有这么脏的地方。”
当她看到蒋明渊身边睡着的女人时,神色一肃,狐狸眼里杀意顿现:“渊,你口味变得可真快。”
“别打她的主意,”蒋明渊将身上的羽绒服盖回女孩的身上,缓慢的站起身:“走吧。”
艾琳娜知道男人不爱多事的人,很好的掩饰住自己的情绪,亦步亦趋扶着他:“你的新欢?”
“丛朔的妹妹。”
艾琳娜几乎是一秒调转方向,甩出藏在镯子里的利器,毫不犹豫的出手。
脖颈一凉,蒋明渊的刀比她更快一步抵住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