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雪音不可置信地看着许母,许母的脸上除了冷漠,再没有半点情绪,仿佛刚才的关怀,都是假象!
“娘,你都看到了,甜甜那个样子,都是张家害的。”
许雪音难受地哽咽,即便她身上的伤口,脸上的伤痕,娘没有多问一句,即便她曾经无数次和娘提过张召财打她,可娘还是没有说过什么,可是这次受伤的是甜甜,娘怎么还能这么无动于衷。
“这是你自己犯下的错。”许母看着许雪音,语气愠怒道:“当初,你自己选择嫁给张召财,这辈子,你便是跪在地上,流泪流血,也得给我进张家的祖坟。”
“一女不二嫁,你赶紧和这个小伙子断了,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们来往,丢了我许家的脸面,你便不是我许家的女儿!”
许雪音咬着唇,生生地咬出血丝来,惨然地苦笑道:“娘,果然,你不同意。”
“在你看来,我要离婚,便是我自作孽!我过得不好,便是我没本事降住男人!我被男人打,便是我不顺从夫家!”
许母生冷的语气道:“没错,我怎么生出你这么没用的女儿!”
许雪音从小到大,便只听到没用两个字,心头突然仿佛砸进了一座大山,压得她胸口喘不过气来。
须臾间,许母又皱眉冷声道:“甜甜的眼睛,治不好就算了,这都是她的命。”继而又警告地看了眼许雪音,“但你不许和张召财离婚,你要是离了婚,便是我们许家的耻辱。”
许雪音脸色惨白,没有说话,许母转身道:“床铺也不铺了,时候不早了,你现在赶紧回去,我就当今晚没看见过你。还有,你和这小伙子最好是断的彻底,别让人看见了笑话咱们家,戳咱们老许家的脊梁骨!”
许母走进屋子,宋志武正坐在椅子上百无聊奈,瞅了眼这屋子,好像比他们家还穷,只有两间屋子?
这许大娘和许大叔睡一间,雪音姐睡一间,那他这大半夜的,总不可能被赶出去吧?
那他睡哪里?
宋志武正胡思乱想一通,不知想到了什么,年轻的俊脸上,飘过一丝红云,正没羞没臊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
宋志武猛地抬头,见是许大娘走进来了,心底骤然产生一种做贼心虚的错觉。
“许大娘。”
宋志武礼貌地叫了声。
许母淡淡点头,朝着宋志武道:“小伙子,我们家简陋,没有多余的床铺,还麻烦你先送雪音母子回去。”
“什么?”宋志武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许大娘说没他睡得床铺也就罢了,怎么连雪音姐也大半夜的回去?
这是赶出去的意思?
好几个钟头从县城骑车回来,这许大娘不心疼女儿舟车劳顿,住一晚都不让,还得连夜赶回去?
宋志武都懵了,看着许大娘,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直到门外许雪音走了进来,从屋子里抱起了甜甜,朝着他道:“志武,出来吧,我们回县城。”
这大半夜的闹哪样?
宋志武看了眼手表,道:“雪音姐,这差不多都三点钟了,不睡一觉,就直接回县城了?”
许雪音道:“我想起我还有事,怕明天赶不上,今天先回去。”
“什么事啊,非得赶这一时半会的,你不嫌累,待会把甜甜给吵醒了。”宋志武皱眉道。
“没事,甜甜很好哄的,我们走吧。”许雪音说完,便走出了屋子,宋志武看了眼无动于衷的许母,心底莫名其妙,只好先追出来,推过自行车来,拉着许雪音骑上了公路。
“雪音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宋志武骑出了老远,才问道。
许雪音抱着甜甜,声音哽咽。
“没什么。”
“志武,今晚真是多谢你了,麻烦你跑了一趟来回,还没休息。”
宋志武倒是精神饱满,跟打了鸡血似的,“没事,小爷这身体年轻,可劲儿造!一天一夜都没问题!”
许雪音脸色苍白,即便是宋志武说什么逗她笑的话,也都轻微扯了下嘴唇,明显是高兴不起来的样子。
宋志武心想,这俩母子刚才说悄悄话,可能是没达成共识啊。
他这么才心领神会,这许大娘看他的眼神,不会是以为他勾引人家女儿红杏出墙?
他还真是冤枉啊。
虽然有过这方面的心思,可还没有付诸行动啊。
宋志武知道他还年轻,思想不成熟,喜欢什么人都还没个定性,也不知道什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