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帖上写了沈宁月的名字,沈宁月这段时间也表现的安分守己,天天窝在闺房里绣嫁衣。
沈母是想带沈宁月去的,可又怕沈宁月再闹出什么风波。
沈母准备试探一下沈宁月。
拿着请帖,带上点心,沈母来到沈宁月居住的院子。
院子里的丫鬟们正各司其职忙着手里的活,见到沈母,纷纷跪下请安。
沈母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噤声。
大家立刻闭嘴不在说话。
沈母推门进了沈宁月的房间,沈宁月正坐在窗户边的软塌上,低头绣着火红的嫁衣,神情恬淡,连沈母进来了都未发现。
沈母看了,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月儿果然变得不一样了!
“月儿!”沈母柔声喊道。
沈母特意放柔了声音,可沈宁月还是被吓到了一般,蓦然抬头,发现竟是沈母。
惊诧间,手中的绣花针一下子戳到了嫩白的指尖,沈宁月却似毫无察觉,只愣愣的看着沈母,随后惊喜的问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沈母顿时心中一痛,连忙将沈宁月手中的针线夺下,掏出丝帕包住沈宁月的手指。
“疼吗月儿?”沈母心疼的问道。
沈宁月眼中噙着泪花,看着沈母,眼睛一眨也不舍的眨,似乎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不见了。
泰和镇回来之后,沈宁月一直被禁足,这还是沈母第一次过来看沈宁月。
沈宁月是沈母唯一的孩子,且是婚后多年才求来的孩子,这么多年,从未对她如此狠心过。
这一次也算是铁了心了。
如今看着沈宁月就这么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沈母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都疼的没有知觉了。
“月儿,很疼吗?娘去叫大夫过来吧!”沈母着急的说道。
不过一个小小的针眼,沈母便心疼成这样,她却不知,立在一旁的丫鬟手上,布满了针眼。
“娘,您别走,我不怕疼,疼了才提醒我,眼前的娘是真的,不是我在做梦!”沈宁月拉紧沈母的手,生怕她离开一样,而眼眶里的眼泪也终于落了下来,啪嗒一声落在沈母的手背上。
沈母更加心疼了。
沈宁月还在继续说:“娘,月儿知道错了,不该那样怀疑您,伤您的心!这些日子,月儿天天自责不已!”
沈母抚着沈宁月的头发,哽咽着说道:“娘不怪你!娘不怪你!”
她的月儿,终于长大了,知道心疼娘亲了!
沈母无比欣慰。
两人抱着啜泣半晌,沈母抬起头来,让随行的丫鬟将点心呈上。
“月儿,娘给你炖了燕窝,你吃上一点。还有,你也不要太累了,这些东西,你自己意思一下就可以,让下边的人绣!”沈母柔声道。
沈宁月不着痕迹的斜睨旁边的丫鬟一眼,丫鬟立刻将满是针眼的双手藏进袖子里,不让沈母看到。
沈宁月则用丝帕擦拭着眼角的眼泪,恭顺的说道:“娘,女儿不累,这些都是女儿的嫁衣,嫁人一生就这么一次,女儿想亲手绣!”
沈母欣慰的连连点头。
沈宁月慢条斯理的吃完了一盅燕窝,轻轻擦了擦嘴角,轻声细语的对着沈母说道:“娘,您过来看我这么久,也累了,先回去好好歇着吧!女儿再绣上一会。”
说完,沈宁月掩嘴轻轻的打了个哈欠。
沈母立刻看向旁边的丫鬟:“将这些都收了,月儿你接下来的日子,就好生休养着,当一个娇滴滴的新娘子,这些让绣娘去做!”
沈宁月眼看着丫鬟们将桌上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
沈母继续说道:“娘今日来,是告诉你,范景承……你表哥他如今当了永安县的县令,你外祖父为了庆贺,后日举办宴会,让我带你参加!你赶紧选选衣服首饰,我们马上出发!”
沈宁月一听,眼神一亮,机会终于来了,不枉她这段时日辛苦演戏。
沈宁月迅速压下眼底的光,故作为难的说道:“娘,我就不去了吧!我还在关禁闭呢!再说了,我都快要出嫁了,还是在家安心待嫁为好,不宜抛头露面。”
沈宁月的拒绝,让沈母彻底安心了。
沈母慈爱的看着沈宁月,说道:“无妨,你外祖父让你参加,说明已经原谅你了。你正好去他面前表现一番,让他不要眼里只有范景承,却没有你!”
沈宁月犹豫半晌,终于勉为其难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