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的嘲讽令他无话可说,就算是他知道,他也会想法设法瞒着,绝不会让花浅有离开的机会。
“等岳丈痊愈,你就回来好吗?”秦哲注视着花浅,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逃避。
花浅迎着他的目光,回答的干脆,“好。”
她的脸上眼中没有半点闪避,甚至呼吸没有半点变化,种种迹象表明她说的是真话,可秦哲还是不放心,总觉得她在说谎。
“你真的会回来?”
“当然。”
神态气息没有半点变化,秦哲强迫自己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岳父生病,他拦着不让离开,若是有个万一,他跟花浅就真的没有半点未来。
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会回来,秦哲将她按在轮椅上用亲吻诉说着他的不安。
花浅一如当初的乖巧,承受着他的不安,甚至伸手环上他的脖颈。
仿佛她还是那个满心满意都是他的傻姑娘。
结束后,秦哲从怀里掏出一个手链,或许都算不上手链,只是一个小指一半粗的红绳,红绳上拴着大拇指节大的小香囊。
小香囊的针法极为粗糙,不论谁看来这个香囊都丑的别致,如果拿到街上去卖,贴钱都难卖出去。
秦哲抓着花浅的手将红绳强行挽在她腕上,带好后还不忘将自己手腕上的东西亮给花浅看。
他的手腕上同样有一个香囊,那个比起花浅带的这个还要丑,你要不说它是个香囊,估计没人看得出来。
看样子他手腕上的是先做的,花浅手上的已经是进步之后的成果。
“这两个香囊我用好久才做成,你带的里边放的是我的头发,我的里边放的是你的头发。”知道这香囊不够好看,秦哲放下花浅的袖子,“你若嫌丑,就用袖子遮着,但决不可取下来。”
秦哲小时候听母亲说两个人的头发缠在一起,两个人就能生生世世在一起,好多事他都记不清,唯独这句话总是在耳边环绕。
这两个香囊里其实放的是两个人缠在一起的头发,太黏腻的话秦哲说不出口。
“好。”丑就丑吧,总归比她手腕上的疤好看。
时间已经耽误许久,秦哲走出车厢时,回过头盯着花浅,“你答应我的,你会回来!”
“会。”花浅坚定点点头。
在马车上这短短的时间花浅说的谎话比一个月还要多,她会回来吗?
不会!
她要好好守着老爹,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她答应的总要做上一件才行,这香囊她便再不取下来就是了。
秦哲跳下车,在他的示意下暗卫让开身体。
车夫扬鞭,车队再次启程。
花浅没有看向窗外,她发觉她的心其实还挺硬的。
如果当初她离开京城的时候,秦哲就这样追来该有多好,当时的她一定会高高兴兴跟他回去。
那样的话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她还能偎在他怀里,软软喊他夫君。
张易之的好奇心有些旺盛,在走出足够的距离后,便想要跟花浅打听她跟秦哲在马车上谈了什么。
他这自信心花浅也不知道从何处来,他为何会觉得她会告诉他?
六个丫头牢牢守着马车,张易之靠近不得。
可能是觉得跟秦哲分开后花浅会对他另眼相看,张易之趁休息时间有意无意的在花浅面前吟上几句酸诗,整个人就像一只求偶的孔雀,无所不用其极的炫耀着他的羽毛。
花浅干脆将他的诗当做催眠曲,他吟他的酸诗,她睡她的觉。
除了吟诗,张易之还酷爱跟花浅将每个地方的风俗习性,不是骑马跟在车外,就是跟车夫挤在车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