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之间隔着不短的距离,消息传到秦哲耳中,已经过去整整五日。
这五日里,花浅将出嫁的姿态做的十足,即便是张易之都看不出她的不愿。
花浅能出嫁算是解了花深现在的困境,只要张易之站在她这边,他们必定能相辅相成。
张易之帮她稳住太子之位,她帮张易之坐上更高的位置。
作为姐姐,花深大方从私库拿出十一箱珍贵好物给花浅做嫁妆。
花浅嫁给秦哲时带去的嫁妆在她离京之后,秦哲曾派人悄悄送回国公府,当时只说让岳丈代为保管。
已经将他认定负心汉的花老爹自是免不了对他一顿冷嘲热讽,拳打脚踢。
这些嫁妆也被花老爹装模作样从库房搬出来摆在明处,闲来无聊的花浅被她抓来壮丁,让她清点一番。
这些嫁妆都要写在册子上,方便以后随时用取或清点。
说是清点,忙活的只有丫头,花浅只需要看上一眼即可。
花深这次可能下了血本,她送来的东西每一件都不是凡品,有些花浅都觉得太贵重。
皇后送来的箱子清点完,接下来就该跟着花浅出嫁过一次的这些箱子。
这些箱子自从进了秦府就没再打开过,秦哲什么都帮她备好,根们没有需要用上这些东西的机会。
花浅想笑却又觉得嘴里太过苦涩,秦哲给她的香囊还带在手腕上未曾摘下,只是他这手艺真的太烂,有些地方快要开线了。
下意识抓这香囊,花浅吩咐她们:“开箱吧!”
箱子一个个被打开,东西都整整齐齐放着,丫头一件件拿出来点过记上册子。
花浅盯着那些东西发呆,她是不是该佩服秦哲是个不贪的人,这么多嫁妆卖了换银子也是一大笔,他却原封不动送回来。
若是让其他人知道,怕是都会觉得他在休妻。
“小姐,这个小匣子还在呢!”挺着大肚子偏要帮忙的绿苕从一个箱子里抱出花浅用来藏东西的匣子。
花浅看过去,那个小匣子里她放过画像,还有各种小玩意,当初秦哲对着里边的东西颇为不满。
“拿过来我看看。”她伸手去接。
绿苕抱着匣子放到花浅腿上,赖在她身旁不走。
这里边的东西绿苕都知道,没什么可隐瞒的,花浅轻轻掀起盖子。
映入眼帘的不是花浅熟悉的小玩意儿,而是厚厚的纸张,最上边放着一封书信。
干干净净的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或许秦哲也没想到花浅会有一天打开这匣子。
书信下是一张张的地契还有店铺契约,这些东西早在成亲前秦哲就亲手交于她。
张易之送给花浅的画已经不见踪迹,她猜是有人已经拿去烧掉或者撕毁。
信花浅没有拆开看,拿着它的手却有些发颤,不知为何她觉得这里边有可能是和离书。
秦哲这个人总爱将事事都安排好,若回京城的时候有他陪着,这封信她便不会看到。
若他不在,就代表他复仇失败,这封信就当给她一个自由。
经过这许多,花浅自己都不曾察觉到自己已经不再单纯懵懂。
信被花浅折起塞进怀里,她不欲打开看,何苦给自己找难过,反正此生不会再见。
她接着看丫头清点,只是没了耐心。
清点结束后,她将匣子带回房间里,摆在最显眼的地方,等她跑路的时候要把这些都带上,若是缺钱了就全部卖掉。
半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却也不慢。
大红的喜服已经做好,穿在花浅身上格外娇俏,她若能露出个笑模样怕是更美。
吉时早就定好,张易之不放心,又在前一天特意跑来确认,可能是为自己安心,这事情顺利的简直不可思议。
嫁妆都放在前厅,府内外全贴上大红的喜字,看不出半分作假,张易之放下心来。
夜幕降临,国丈府后院门静静打开,一辆又一辆的马车从后院门驶出,最后走出来的管家手里拿着大锁依依不舍将门锁上。
二小姐这番作为跟他期盼的完全不同,他原先是怕国丈去世花府没落。如今倒好国丈在世二小姐却要跟他一起抗旨,还要带着人出逃。
到了明日他们就全是欺君之罪,被抓住是要掉脑袋的。不过二小姐能想着早早将府里的下人送走,是个仁义的主子。
花府算是彻底败在二小姐手上了。
城门还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