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二爷眉头一皱,这和事先商量好的不符啊,那人不是说,这个女娃娃口才犀利了得吗?
怎么是一副眼泪包模样?
算了,眼泪包就眼泪包吧!
反正主力是自己!这硬邦邦的银子,贴在肉上的感觉,又真实又满足。如果此事办不成,银子得退回去,那简直跟割肉没有区别!
心疼肝疼,会疼上三年整!
于是,他挤出自认为最亲切的微笑,比对待小孙子更温和的声音说道:
“侄媳妇不用怕,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实话实说。这么多叔伯兄弟在此,谅那些个人不敢耍花样!”
“真……真真的吗?我婆婆她……”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文奶奶,像是被踩住尾巴的大黄猫,一下子炸毛,打断陆宝珠的话:
“瞧把我的乖儿媳妇吓得!他二伯,你就不要强人所难好不?宝珠乖,到我这里来!”
不能等人家说完台词吗?陆宝珠在心里暗骂:
还到你那里去,那是不可能去的。小白兔与灰太狼的故事,我前段时间还给包子们讲过。
小白兔千万不能,被灰太狼表面的温柔所迷惑,现在,宝姑娘当然要身体力行,来做一番正确的示范:
“啊……狼……不,婆婆,宝珠不去,宝珠做错了什么?不要……不要去……二伯,救救我!”
糟糕,用力过猛!
悲悲惨惨的哀求,让包子们的眼圈都红了,演戏上头的陆宝珠,回过神来不由心疼不己。
她干脆用手捂住眼睛继续假哭,顺便高高地竖起大拇指。
多么聪明的孩子呀,呼啦啦地全部跑过来,无师自通地抱在一起陪哭:
“奶奶,你要打就打我吧!我不怕疼,你不要打我娘亲!”
“呜……娘亲,不打娘亲!”
“奶奶……呜……爷爷……”
“奶奶,我乖乖地跟你回去,你放过娘亲好不好?”
“儒哥儿,不要!我宁愿被打死,也不要你再回到老宅去。你忘了,上次差点……如果你有个万一,我怎么到地下去,跟夫君姐姐交代啊!”
“娘亲!”
这一下,人群里炸开了锅,因为大人有可能撒谎,可小孩子的眼泪却是真情实意的。
“王秀花真的不是人,还不知道关上门是怎么打孩子的,把孩子们吓成这样!”
“那时候我就说她不是个好东西,你们还说她这人知书达礼,看吧!好狠的心哦!”
议论声越来越大,要将文大勇一家淹没在口水里,众怒不是好犯滴,他们反驳了几声没有效果,便干脆缩着脖子装起了乌龟。
王族长脸色铁青,不停地暴喝:
“安静,都安静!”
可这一次没人听他的,还把矛头指向他:
“族长,二伯说的不是真的吧!”
“你还别说我瞧着,族长家那张八仙桌就有点面熟,现在想来,不就是谦之堂屋里放的那张!”
“真是要不得!大勇叔供堂弟念书,前些年过得是紧巴巴的。我说怎么自从嫂子进门之后,天天闻到他家有肉香。”
“还不知道弟妹是怎么死的,我听货郎说,外面那些人毒得很。为了谋夺人家的家产,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七婶婶她不就是外面的人嘛!”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族长大伯天天装着一副威严面,背地里,还不是谁家条件好,子女有出息,他就对谁笑!”
“你这么一说吧,我也有同感,这些年就没看他对我笑过!”
吃瓜群众太过热情,这让陆宝珠这几个当事者,都有点控不住场。
文二爷得意地摸了摸没有半根胡须的下巴,对自己煽动情绪的能力,很是满意。
他半垂着眼帘,用余光偷偷瞄向族长大堂哥,心里的野望升腾到最高点,意气风发地端起手臂:
“好啦,大家安静!”
“说句实在话,我平时和老七无冤无仇,也从来没有得到过谦之半分孝敬。之所以站出来主持这个公道,就是看不惯有些人,仗着族里给他的权力胡作非为。”
“更加看不起,某些蛀虫败坏了我文家的好门风。今儿这事要是传出去,文家的姑娘们难嫁,文家的小伙子更难娶!”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极!歪风不能涨,二伯,我支持你!”
“就是!七弟,你别装死,站出来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