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一个儿子,可我有七个!老大,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要是护着老七,我今天就跟你斗上一场。如果你站在一边去看戏。我就是想坐这个位置,也给足你脸面!”
“为什么呀!谦之已经走了,你图什么?”
“谦之是走了,但孩子还在,你怎么就知道,他们里面不会再出一个秀才?老大,大青山陈家这些年愈发壮大,几乎每一代都出人才。而我们文家……”
文族长沉默了,抛开两人的对立不谈,老二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他内心极为赞同!
可是……
可他也有不能言说的苦衷,当初上了文老七的贼船,现在坐在同一条船上下不来。
“你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别扯这么些乌七八糟的!”
“侄媳妇,你来说说要什么?今儿个我为你做主,大胆说!”
文二爷瞟了他一眼,转身把陆宝珠扶起来,大堂哥不知道这个小女娃的分量,他心里却有数得很。
身后站着那般大人物,当然要像菩萨一样供起来!
郁闷!
扯了十万八千里,终于回到正题上,陆宝珠觉得自己再不单刀直入,还不晓得这群脑子生锈的古人,会扯出哪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
她微微挺直背,露出一副强装坚强的样儿,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我……过完年,儒哥儿就六岁了,我想送他上私塾开蒙,可是家里没银两交束修……我想……想让公公婆婆把姐姐的嫁妆还给孩子!”
“本来……这不干我的事!宝珠只是个小小的后娘,但孩子们叫我一声娘亲,我就得承担起教养孩子的责任!所以,我想把属于孩子的东西拿回来!”
“公公,婆婆,大伯,二伯,以前家里的一切东西我都可以不要,我……我只要收回姐姐的嫁妆即可!”
“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花姐姐的嫁妆!我只想……只想将来有一天,孩子们大了,看着亲娘的遗物,也有个念想!”
“公公婆婆,族长、二伯!我这里有当年姐姐的嫁妆单子,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这些都是姐姐留给孩子们……”
陆宝珠越说越大声,声音还稍微有些颤抖,听着大家耳里,就好像是,被逼急的兔子正在跳墙。
可有人不认为,文奶奶跺着脚大骂:
“陆宝珠,你个贱人,贱人!现在露出本性了吧!我自己儿子……儿媳妇的东西,你凭什么要?”
“什么为了孩子,我看根本就是为了你自己,想拿着这些东西去勾引汉子吧!”
“做梦!想要拿回去,除非你杀了我!陆宝珠,你个挨千刀的小贱……”
“老七,你管不管得住婆娘?管不住就我来帮你管,芸娘,豆娘,把她丢到祠堂里去跪着!”
侥是文族长是友方,也受不了她的污言秽语,叫了几个五大粗的婆子,就要去抓她!
文大勇手中的烟杆一横,老实巴交的脸上,竟露出一个凉薄的笑容,他止住两婆子,淡淡地说:
“族长,还记得十四年前吗?”
“咳咳!算了!”
文族长佝偻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咳嗽个不停,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挥手召回两婆子!
“老七,14年前,我记得就是你从外边回来的那一年!”
“对,老七一直在外头,媳妇也是在外面自己找的!”
“我猜这里面肯定有秘密!”
废话,连康康和宁宁都知道的事情,还用得着你来说!
不过陆宝珠没有纠结这个,她并不在乎什么秘密不秘密,她只想当个女君子,办到应承孩子的事。
“族长大伯,我……我……你们要是不答应,我就带着孩子去…去击鼓鸣冤…状告…”
“你敢!”
“我就敢!公公,你们不要逼我!”
“侄媳妇,你到底想怎么样?事情都已经过去几年了,现在翻出来有什么用?你说你有嫁妆单子,谁给你证明?”
“上官府状告本族族人,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状告自己的公公婆婆之前,你就得承受一顿杀威棒。不说承受不住,单单在众人面前受刑,你这辈子的是名节就毁啦!”
文族长说得是肺腑之言,要是一般女子,说不定会被他这一番话唬住。可陆宝珠为了今日之行,特意跑到书房里,翻了两个小时的律法。
女子的嫁妆,在这个时代是受法律保护的!
属于私人财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