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谦之可以不理会玩世不恭的叔叔,但火凤凰的话,他却不能不理。轻轻敲了几下书桌,他好看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良久才摇头拒绝:
“不成,你们不能走,实话说吧!这几日,我收到探子来报,丰国那边已经戒严,我们这边的船一靠岸,便遭受箭雨打压。你们这时候过去,是死路一条。”
“什么?丰国边境戒严!怎么可能,那你的探子是怎么探听消息的?”
“我们在丰国早安排了探子,这边军营中也有精通水性的士兵,潜水过河损失了数百人,才得来的密报。婶婶,远弟,这段时间我真的抽不开身,迁堎祭祖之事,可能要无限压后了。”
“文谦之,你干的好事?”
强压在心里的怒气,到这时候如同火山爆发,张远之实在忍不住。手里的长剑猛然出鞘,三寸锋芒划破空气,转眼间就临到文谦之胸口。
“儿子不要!”
“远儿!”
文一剑和火凤凰连连惊叫,慌忙站起身来想拦住他,但武者的速度是何等之快,何况谁也没想到他会爆起伤人。
这个时候,显然是来不及了。
外表上看,文谦之是个文弱书生,但前文也说了,他可是修行了家传武功,造诣不低。
眼看长剑及胸,他单腿在书桌上一蹬,整个身子连成椅子往后仰倒。寒锋直接从他鼻尖掠过,削掉他额前一缕散发,并惊出一身冷汗。
张远之一击未中,长剑下沉变成撩式,这次剑尖直指文谦之的面门,要是让他建功,陆宝珠就真成寡妇了。
但文一剑和火凤凰己经掠过来,火凤凰手中的软剑,如同无骨的灵蛇,卷起波浪缠上精钢长剑,娇喝一声:
“远儿,撤手!”
而文一剑则一把抓住文谦之的椅子腿,用尽全力往边上一拽,成功偏离剑光,逃出生死之局。
“儿子,你干什么?他是你哥哥,文家就你们两个谪亲兄弟,怎能……怎能?唉!红颜祸水!”
张远之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又看了看战战巍巍插在梁柱上的剑,默默后退了两步,一言不发。
文谦之一个鲤鱼打挺漂亮起身,拍了拍衣袍,顺便把掌中的匕首缩回衣袖,这才似笑非笑地吐出几个字:
“远弟想杀我,为何?”
“谦之,你千万别误会,远儿不懂事,他只是一时冲动,并不是真心想要杀你。”
“哦!冲动,他这一冲动差点要我的命啊!”
“不不不,他这一剑看似去势汹汹,实则偏离你的心脏半寸,不会取你姓命的。”
半寸!
火凤凰撇了撇嘴,就算不死也要去半条命,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江湖儿女,想杀人就杀呗。
张远之更加紧皱眉头,不耐地呛声:
“爹,你别瞎扯,我哪里偏了半寸,我就是想杀他,想让他死!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没有资格活在世界上!”
“远儿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爹,难道你不觉得他该死吗?早在六年前他就死了,死了的人又活过来做什么,诈尸也没有这样诈的,专坑自己人。”
“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远弟心中,谦之成了自私自利的小人?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也没有,我就是讨厌你,恨你,想让你死。文谦之,你一心复仇,所有人都是你复仇路上的踏脚石,所有人都该为了你的复仇而牺牲。”
张远之笑得歇斯底里,面目狰狞像疯子一般,疯狂怒吼:
“你为了得到了一座城,把她们全弃之不顾,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丰国边境戒严,你的妻子怎么办?你的孩子怎么办?”
“青山村就在边境线上,万一你的身份暴露,他们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号,文谦之还没反应过来,火凤凰先急了。
她俏脸寒霜,明眸含煞,本来已经软软下垂的长剑,陡然发出一声轻呤:
“锵!”
“囡囡!文一剑,走,马上回去!”
“糟了,差点忘了女儿也在青山村,谦之,我们要马上回丰国。”
“叔叔婶婶稍安勿躁!青山村地势隐秘,而文秀才己死,应该不至于暴露。”
“不至于?文谦之,天底下就只有你最聪明,就只有你晓得在对方阵容布下耳目?你怎么能确定,镇江城就没有丰国的探子?”
“你这段时间常常在城墙上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