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晚想到什么,抬手拿出大河断碑,就见断碑果然多了一角。
云行之骤然起身,骇然的看着断碑。
“这……东洲和刚刚出现的天道长河,都来自这断碑?”
他能感受到断碑上与天道长河一样的气息,甚至于,他还在断碑上看到了熟悉的铭文。
“我的名字也在上面?”云行之愕然:“难道是因为刚刚?”
帝屋撇嘴,投去了嫉妒的视线,对莲止道:
“虽说外面混乱的一批,但还是有挺多厉害的小家伙嘛,美人剑修突破出窍境就进入了天道长河,这个小子晋升化神后期,差一点点也步入长河了。”
“啧,就差一点啊,你要是能触摸长河,妥妥的晋升人仙了。”
云行之内心是震撼的,他走回桌旁,灌了一大口酒,目光灼灼:
“我看到的天道长河是断的,这大河碑也是断的,到底怎么回事?”
“之前我们在妖国,有些消息没来得及通知你们。”药晚不疾不徐说明了‘伪天’之事。
饶是云行之道心坚固,听到这话,身子也晃了一下。
“伪天?”他艰难启齿。
修为到他这个地步,加上他云氏执刀人的身份,他的见识与认知,本就属于这世间金字塔顶端的那一拨儿。
云行之太清楚,这真相一旦曝光,会在五洲造成怎样的混乱。
他看向莲止:“伪天之事,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帝屋看了一圈,噗嗤一笑:“问他作甚,问我啊。”
见云行之和药晚都看过来了,帝屋得意抬起下巴:“虽然这朵莲花才是亲历者,但他现在脑子有问题,记不住事,恐怕知道的还不如我多。”
药晚给他倒了一碗酒,“愿闻其详。”
“美人斟酒,这就必须说了。”帝屋端起酒碗,还没喝呢,就一脸微醺模样,但那双一直迷离的眼却清明幽冷了起来:
“我就讲个故事吧,话说万年前,有那么一拨团伙,领头的呢,是一个人和一朵花。”
“这一人一花在五洲四海到处惹是生非,偷鸡摸狗,引得人人喊打,妖妖追杀。”
药晚和云行之都瞄了眼莲止。
小莲花抿唇,皱紧眉,语气不善了些:“不要提黑历史,说重点。”
帝屋嗤笑:“急什么,黑历史不也是你的光辉历史,以前装哑巴的时候你不是挺能沉住气的嘛?”
他说着,又清了清嗓子,声音少了些玩笑:
“这世间,本该分为天地人三界,上清下浊中混沌。”
“万年前,地界被毁,浊气上涌,使人间鬼物横行,出现各种鬼蜮。”
“别问我为何被毁,我也不知道,当年这朵花的师兄也没告诉我原因,但大概率是和伪天有关。”
药晚皱眉,“也就是说,地界被毁前,天道就已出了问题?”
“大概率是吧,”帝屋耸肩:“当初他和他师兄是带着大河断碑来寻我的,他们似乎一直在寻找断碑的残部,要将断碑补全。”
“最后一次见时,那人渣问我要了半树叶子,还给了我一颗渣花的莲子。”
“我估摸着,他们是要去干波大事了。”
“具体干嘛了,我不清楚,横竖是要去捅破天吧,但想来是失败了,不久后,我的树叶带着那块破石头回了苍梧山。”
“树叶里有那人渣留的话,说让我帮他把这块破石头藏好,说有朝一日,他那‘娇弱不能自理的小哑巴’师妹会来寻我,破石头就是信物,呵呵呵……”
帝屋的幽默和幽怨,此刻无人顾及。
他这些话里透露出的信息太过爆炸。
万年前,曾有一群人知晓了伪天的存在,他们拼命抗争,与伪天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