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最终失败了。
苏三七自断八尾保护着断碑,还有藏在苍梧山的断碑石块,就像是一块块散落的火种。
云行之喃喃道:“为何这些事我从未听说……这些先烈又是哪些人?他们姓甚名谁?”
“谁知道呢?反正我就认识那人渣和这朵花。”
帝屋玩味:“不过这朵花只是脑子出问题,修为下跌,但还活着,那他和那人渣当年建立的那所学宫应该还在吧?”
学宫两字一出,周围安静的可怕。
云行之难以置信的看着莲止,一把捏碎了酒碗。
帝屋尖叫:“要死啊!这酒碗可是五色泥烧制的!很贵的!!”
云行之听不到他的鬼叫,喃喃道:“稷下学宫……创立者……地仙疾犀。”
“还有……当世唯一一位羽化登仙者……”
“仙君、莲止。”
莲止幽幽抬起眸,语气幽沉淡漠:
“从无什么仙君。”
“也没有什么羽化登仙。”
“只有一个被囚于寒潭万年的失败者。”
他看向药晚,笑容苦涩又自嘲:“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我是谁。”
“药晚,我叫莲止。”
你还愿意,原谅我的欺瞒吗?
世间或许有人不知道稷下学宫之祖叫疾犀,但绝不会不知仙君莲止之名。
云行之面无表情的端起酒坛灌了口,起身道:“我大概是吃醉了,有了幻听。”
他起身离开,同手同脚,没走出几步,左脚绊右脚摔在地上,爬起来后继续走,又摔一跤,干脆闭眼趴地上,当做一醉不醒。
帝屋不解:“你名声这么坏吗?凶名在外的不是疾犀那人渣吗?”
莲止不理他。
药晚也没理他。
帝屋觉得自己不该在桌边,应该挖个坑把自己埋远点。
他嘴里喊着没天理,不让树活了,起身走过去,抓住‘醉死’过去的云行之,把人拖木屋里去了。
药晚喝了口酒,没吭声,面上看不出太多波澜。
莲止手指蜷紧,如坐针毡。
他突然起身,倒是把药晚吓了一跳,然后,就见他抱起那死沉的石凳放在药晚身边,紧紧挨着她坐下。
突然的拥挤让药晚身体一僵,不等她回应,莲止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好看又干净,十指修长,许是因为太用力的原因,手背上青色的筋络更加明显,暴露了他克制压抑的真实情绪。
药晚目光移过去,他手不由一松,然后又不甘心放开,带着几分谨慎小心的转成捏住她的袖角。
药晚游离的意识被拉回来了,她眨了眨眼,死死咬住唇。
不、能、笑。
“药晚,我错了。”
药晚看着他红透了的耳根,第一次吧……正儿八经意识到这个人的模样有多好看。
她一直知道小莲花好看,初次见时,也被惊艳过,相处久了,也觉得他赏心悦目、有时呆、有时懵、有时又怪腹黑怪坏的。
只是药晚惯常容易忽略一个人的外表,现在却被晃了下神。
知晓莲止身份后带来的割裂感,慢慢淡去。
“虽然我觉得你道歉是对的,但你真的道歉后,我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药晚喃喃道:“是不是显得我有些不太敬老?”
莲止局促的抿唇:“我……我只是活的久了些,其实还不算老的。”
药晚摸了摸鼻子:“那以后总归不好叫你小莲花了。”
“还是可以叫的。”莲止蹙眉:“老莲花……不好听。”
“噗嗤——”药晚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
这一笑,两人间无形的淡淡的隔膜也破开,莲止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既是仙君莲止,那有些事便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