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难为情的将头藏在爱人的脖颈里,林景也耳朵通红,惩戒似的轻轻在安珏脊背上拍了一下,笑道:“孩子调皮,让你看笑话了,我先带你去住的地方吧。”
李公卿先来,他是细心的人,房间考虑唐厌的喜好选的,距离认识的人近一些,离林景他们的住处只隔了三间,唐厌挥别了小两口,开门进去,深更半夜的灯也没开,这处房间应该很久没住人了,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气味,黑暗中一点红星明明灭灭闪烁。
唐厌摸着墙打开灯,李公卿居然还没睡,坐在茶几旁抽烟,他抽了许多根,住处简陋,没有烟灰缸,他裁了半个矿泉水瓶子当烟灰缸,要大不大的瓶子,已经快被烟灰烟蒂填满了。
他是如此出神,灯光亮起才被惊醒,连忙跑动着去开窗透气,拿着电水瓶接水来烧。
见到他,唐厌心中的大石头也算落地了,见李公卿慌慌张张也没多想,以为他是心中不安,跟过去安慰他:“都过去了,等过几天时局稳定了,我们就离开这里,过段时间再回来,这些不堪的往事大家早就不记得了。”
李公卿笑笑没有说话,寻了水桶抹布搞起卫生来,工作真是个好东西,忙起来,就不用想这个事情要不要想,这句话要不要说。
搞完卫生还没休息会儿,安珏牵着狗子过来请他们两人吃饭,既当爹又当妈还当男朋友的林景同志有着绝世好老公必备的用不尽的力气,吃完饭,唐厌带着安珏去书房学习,林景就在收拾安珏打扫过后更凌乱的房间,李公卿撸起袖子帮忙。
安珏是用心学习的好孩子,唐厌讲完一个课时,让他自己写试卷,自己出来找水喝,饮水机摆在入门玄关处,大门没关,李公卿和林景在大门侧过去一些的地方抽烟聊天。唐厌本来不想偷听的,是深夜太寂静,门又没关,以至于两人小声说话的声音居然能传挺远。
李公卿的声音满含疲惫,叼着烟的背影都透着沧桑。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如果我守住这个秘密,我们还有长久的未来,我有无尽的爱和耐心,等待他直到我生命逝去的那一刻。而且,这是陆且欢自愿的,没有人逼他,这是对大家都最好的选择,陆且欢保全了亲人...、爱人,他求仁得仁,从此糖糖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
如果我告诉他,除了让他痛苦、甚至搭上性命之外,还有什么呢?陆且欢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要回来,从他选择替陆泽安去死时开始,他的爱情已经不纯粹了,我为何要眼看着糖糖为不纯粹的爱情付出生命的代价呢?”
林景撑着长廊上的栏杆,平和的说:“你一直说怎样选择是最好的,可又下不了决心,是因为你知道对于唐厌来说,知道事实真相就是最好的吧。你爱的就是他的纯粹,就是他会为了爱人虽九死而又未悔的决绝,可你又害怕他将这种特质用在别人身上,你在嫉妒?嫉妒陆且欢先发现他,先爱上他,嫉妒自己晚来一步,于是处处晚了一步。现在终于有机会让你超车赶上了,你当然会犹豫。”
李公卿苦笑道:“也许吧,我不如陆且欢磊落,他说放手就能放手,即使会被唐厌厌恶,也要放他自由。我可能做不到,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只要我承认我的卑鄙懦弱,唐厌不需要背负生命和爱情的选择,我可以弯道超车,从此...从此...”
林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兄弟,承认自己不是个圣人并不难,没有人会因此谴责你。”
“不,不止是这样,我怎么样都不重要,从开始接近他开始,我就没有指望过他的眼里会有我,我只是单纯的仰慕他而已。可是我怕他不开心。”李公卿深深吸了口烟,好似这样就能让自己更理智似的:“我不知道失败的爱情和失去生命哪一条会让他更难过。如果陆且欢真如他和唐厌所表现出来的一样就好了,他是个人渣,这当然会带给唐唐非常大的伤害,就像人受伤了,伤口总会好的,可他偏偏不是。纸从来包不住火,等以后唐厌知道了,他该如何自处呢?他会不会痛恨自己此时没有赶去和陆且欢在一起?还有你们这么多人的心血...”
唐厌靠在墙上手脚发软,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该悲伤,但他觉得自己应该回去,他打起精神想去和他们说,如果不影响大局的话,能不能让他回去。
李公卿抽完了烟,拿出来烟盒抖抖,满满一盒烟已经抽尽了。他叹了口气,将烟盒握成团放回口袋里。
林景道:“岑大校说,如果你们问,就告诉你们,陆且欢当权期间,大力扶持政府安排的人员入驻陆氏集团进行监管工作,同时考虑到不破不立的原因,陆且欢会创造机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