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项言说自己的身后事,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堆,项言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陆泽安看出他魂不守舍,无奈地抹了把项言的脸,庆幸地感慨:“还好我们在吵架,你没有和我在一起。你没事真好。”
项言又崩溃了,撕心裂肺地哭喊:“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以后会听话的。”
陆泽安这次没有安慰他,他在项言怀里闭上了眼睛。
陆泽安什么都安排好了,他会先秘不发丧,登报和陈雅楠成婚,保证孩子的合法性,等孩子出生后再放出陆泽安的死讯,保证权利平稳过渡。
但是陆家对南城的绝对统治随着陆泽安的逝世一起消失了,陆家秘不发丧,数名心怀不轨的名流已经相约着上门吊唁,各种小动作随之而来,新闻上天天都是陆泽安英年早逝,往日夸陆泽安年少有为的媒体改换口径开始炒作陆泽安的风流韵事,写得极其淫秽不堪。
项言本来就是强撑着打理家业,当即被他们气得回屋里后呕了口血,这种情况下还强撑着说陆泽安没死更惹人笑话,项言试图将这场葬礼当成陆家底蕴的展示,好震慑宵小,将葬礼办得极其奢华。
效果其实不错,网上风评大部分变成了讨论陆家到底多有钱。
项言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陆泽安下葬的当天晚上,项言在亲友席面上挨桌敬酒,每喝到一个人,那个人就要和他感慨陆泽安死得惨,死得冤,项言当场没说什么,回去后脑子里全是陆泽安孤零零躺在棺材里的样子,睁眼闭眼都是陆泽安在对他说:“我好想你。”
鬼使神差的,项言晚上一个人开了辆越野车出门,他对陆泽安的墓地太熟了,浑浑噩噩地一个人就开始挖,石板砌的墓室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撬动,项言越挖越急,又哭又喊地用手去砸,动静实在太大了,守陵人听到声音赶过来,好在认得他白天来过,叫陆家来人把项言接回去了。
第二天,项言没有起来,家庭医生各种仪器都检查了,都说没有大碍,可是项言连着几天高烧不退,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大碍的样子。
陆且欢重金找了个老大夫,把了把脉,哀叹着下了诊断:“心存死志,哀毁过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