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和李平回了太守府,留住在了这里,周家禾那里已经辞了。
这天上午箫元衍书了一封信上京给霍苓,下午端着齐王架子开了粮仓,亲自护送粮食到锦溪和芦墟。
还施压打通运粮关卡,各地米业老板才有机会送来接济饥民。
忙到晚上才有休息的机会。
一些县里大人听闻齐王来了,恨不得跪在脚边给擦鞋,一股脑要塞几十奴仆来,商禾一句嫌吵,箫元衍一次性全部打发走。
齐王都说了不要,就算装一麻袋胆子送到他们面前,也没人敢上前谄媚。半路送来的奇珍异宝连忙打道回府。
商禾敲开箫元衍的房门,站在门口就看着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箫元衍身体往里面挪,“在外面是不是住不习惯?哪里都没有家里舒适,过来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商禾点头。
“你手脚怎么这么冰啊?”箫元衍碰碰他的脚,握着他的手。
“不知道。”
“你靠过来一点,挨着我,就不冷了。”
箫元衍怕是不知道他这样商禾今天晚上压根睡不着。
“明日一早,我们再去看看饥民。我让霍苓代我执笔上书皇上,不久就会有好结果了。”
商禾不经意拉开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说锦溪,芦墟有叛贼,定有蹊跷,兄长可有什么想法?”
箫元衍不愿意和商禾讨论这些,但是他好像很想知道,“徐振一死,卫忌就坐不住了,少了主心骨,心里担心的很。之前他提议要修运河,说什么为了百姓方便,实则是他想借助运河送军火上京。”
“国舅的意思是推了当今皇帝吗?身为外戚,干政本就不对,他想扰乱朝廷,就从底层入手,让皇帝失了民心,对吗?”
箫元衍不得不承认,商禾是个好苗子,若是可为自己所用,良多益处,只是还是想他无忧一点,不要参与到这些事来。
“我怀疑皇后娘娘的怪病,可能是卫忌从中作梗。虽说是他亲妹妹,卫忌在意的可不是她的安危。”
商禾歪着脑袋,“万一不是他呢?”
“说明坏人也有神明庇护。”
“多可笑啊!”
“只是这还没躲几天,就自己屁颠屁颠告诉人家我在哪。”
商禾手上攥了一点箫元衍的衣袖,已经闭上眼睛了,满脑子都是他兄长的样子,挥之不去,真是糟透了。
箫元衍靠上去,搂住商禾的细腰,热气吐在他耳边,“我抱着你睡,会不会暖和一些?”
商禾矛盾来矛盾去,这睡一起的日子,虽有了贪婪,但实在是不能再过下去了,不然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
第二日一早,赶到那两处地方,还没下马车,就有人跑出来砸齐王的车,箫元衍出门就带了一个马夫和商禾。
砸车的人,是一些穿着麻布衣,赤脚的小孩。
一个个不懂事,被长辈推出来,做着大人不敢做的事。
“好端端,怎么这样?”
“姜还是老的辣,是我见识短浅,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商禾敛住神情,用心疼的眼神望着他。明明他兄长什么也没做,却要被明里暗里折磨。他压抑心脏突跳的隐火,慰问了八百遍。
“诶,商禾你在马车里不要动,我下去看看。”箫元衍适时抓住商禾的手腕,让他宽心。
想必是拿捏了齐王不会同孩童计较,小孩手里抓着菜叶,往他头上扔,箫元衍确实不会发作。
难听的声音此起彼伏,箫元衍脑袋嗡嗡,只得忍受污言秽语和鸡蛋烂叶。询问缘由他们又不肯说话。
锦溪和芦墟的百姓因前阵子闹的事已经不信任官府,常年受困在深山中,这里百姓没有弯弯绕绕那一套,不受什么君臣思想所控。虽然送了粮食去,他们并不认账。
箫元衍本想先原路返回,却被一群糙汉拦住了去路,那些小孩就不见了踪影。马夫见势急匆匆逃走了。
商禾帮他擦擦脸上的脏东西,拿掉头发上的秽物,“兄长,想要如何?”
“缴械投降。”
“啊?”
“没听见他们说要抓我们回去给族人谢罪吗?”
就这样齐王和二殿下被套着麻袋打晕扛走了。
一根木桩子上绑着身份尊贵的齐王,商禾被架在柴堆上。
族人显然没有因为饥饿直不起腰来,他们和昨日那批看着饿得不成样子的人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