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大人病逝,吴郡太守一职暂缺。
皇帝发来吊唁,要求立即补齐职位。
朝廷举荐张充暂代吴郡太守,张充的职位由齐王做主推周识荆上位。初次入仕,周识荆获得这个机会已是很满足。
离开吴郡那天,箫元衍私下与周识荆见面交谈一刻钟。
周家禾带着家属前来送行,“恭送齐王和二殿下。”
商禾与周家禾相互拱手,“周老板,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后会有期。”小周周有模有样学着他们拱手的样子。
周家禾抱着囡囡望着远去的马车。
“王爷?”霍苓向马车内张望。
“怎么了?”箫元衍低声回应。
怪不得说话声音那么小,二殿下靠着王爷的肩膀睡着了。
“要不要停下休息?”
箫元衍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商禾,“嗯。”
知道要离开吴郡,昨晚与周家禾喝茶聊天一夜未归,箫元衍有些气恼,又忍不住让他靠着睡。
在路上已经行了七八个日程,才碰上一个客栈。
到客栈时,商禾又是靠着他兄长的肩头睡着。霍苓指指商禾,“王爷,二殿下?”你是抱呢?还是背呢?还是把他喊醒呢?
哪个都没有机会选,人家自己醒了。
“到客栈吃点东西,休息一个晚上,再启程,好不好?”
一般以好不好结尾的都是对二殿下说的,霍苓已经看透她家王爷。
“前些日,兄长与周少侠见面,都说了些什么?”
箫元衍低声耳语,“替我看着张充。”
商禾猜也猜到了,齐王不能一上来就举荐周识荆为吴郡太守,显得太图谋不轨。既然是朝廷有人要命张充为太守,那么顺着这条线还能继续查下去。
“客官里面请。”
“两间上等房间。”
“得嘞,恰剩两间房,客官里面请!”
我呢?霍苓的脸臭得跟吃了黄连似的,哭唧唧掏钱付账。你们两位能不能睡一起,给我一间房?
叫了几盘招牌菜,在厅堂吃着。
一群大汉,个个满脸胡茬,人高马大,中间围着一个小姐。
此女妖且魅,还未到穿轻纱的季节,红纱只裹住前胸,指尖染着桃花色,眉间有一颗花斑,身上穿着绫罗绸缎,白皙光滑的颈脖戴着玉项链,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安罗小姐,何时回慈溪?蚁资将军在府上等您。”
“混账,我何时回去用得着你来管吗?”乐正安罗将手中的烟斗重重搁在桌上,“你回去告诉那狗东西,老娘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小的不敢。”粗布大汉都被震慑地双膝跪地求饶。
箫元衍忙着给商禾布菜,没注意到乐正安罗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她提着烟斗走近,纤细修长的手指划过箫元衍的衣襟,“公子从哪里来?”
箫元衍刻意避开她的接触,“这些菜喜不喜欢吃?若是不喜,我们重新叫过好不好?”
“兄长,味道极佳,我喜欢。”
乐正安罗扯开一些挡手臂的纱衣,“方才真是让公子见笑了。”
“姑娘在说什么?在下不懂。”
“诶~”乐正安罗拉住要离开的箫元衍,吐出隐隐绕绕的烟雾,“我看公子不像寻常人家的子弟,我来这里人生地不熟,愿与公子相结识。”
“巧了,我也人生地不熟,客栈老板应该更合适姑娘一点。”
箫元衍顺着楼梯扶手上楼,商禾拂开她要拽他兄长的手,“小姐,请重。”
“黄毛小儿,竟敢教老娘做事?”乐正安罗大喊一声:“叔昆赞!”
“来了来了。”外面风尘仆仆跑进一个跟商禾差不多岁数的少年,“怎么了?怎么了?我的姑奶奶。”
“你瞧瞧这黄毛小儿,竟然说我不自重?你与他年龄相仿,你替我教训他,也不算我欺人太甚。”乐正安罗捻住烟斗,细细吸上一口,全然不觉是在惹上一场闹剧。
商禾嗤笑一声,对箫元衍道:“兄长,我记得你教与我几招,今日就当我练练拳脚,好不好?”
“二殿…二公子,让属下来解决就好。”
箫元衍点头,自己惹的,怎么能让商禾来替他收拾?
“我知道兄长心中记挂着,相信我可以吗?”
商禾要箫元衍去房间安心休息,乐正安罗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