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中,陌生的男子快步行走着,时不时回头看身后的人追至哪里。雨天路滑稍不留神栽下跟头,给身后之人可乘之机。
刀剑下,男子的颈脖挂上血痕,顷刻间倒地身亡。
血腥味在空中持续弥漫,晨起的商禾推开楼下的门,一具尸体倒在血泊中。他不叫不喊,没有下阶梯去看。霍苓来时,才去看看是哪里来的短命鬼,人死了自当是要报官府。
死之人确认是知县大人区沈,死因蹊跷,池孟湛派人来查了几日都没有结果,死皮赖脸来问箫元衍能不能帮忙。
箫元衍:“自己没本事,找我干嘛?滚一边去。”
池孟湛:“你不好奇区沈怎么死的?”
箫元衍:“小小知县而已。”
“我不信。”池孟湛说得信誓旦旦,“你肯定看过尸体,不可能没有发现。实在不行你让二公子帮帮忙,反正有你们,我这心里就是踏实些。”
他自己想偷偷摸摸查不行吗?真是上辈子欠他的。箫元衍看了一眼商禾,意味不明,压着池孟湛的脖子,悄声说:“万一,我是说万一,真的是,商禾知道又能怎样?徒增烦恼。官家这边你可以替我瞒住,不然一个商氏余孽欺上瞒下做了官,还会连累我家小商禾。”
箫元衍怎么可能让商禾经手,区沈死前一直往前跑,到了商禾落脚的地方,他怀疑区沈知道二殿下在此处,难道是想找商禾?刺杀区沈的人到底是知道他的身份还是因为其它事?
疑点重重,箫元衍想去区沈知县府上看看。
还未完全下此决定,霍苓急忙从外面闯进来,这样冒冒失失的霍苓很少见,箫元衍心上一紧,感觉有大事发生。
“王爷,飞鹰急报。”
箫元衍夺过纸封,拆开来看,脸色骤变,瞬间被寒意裹着,透着强行压下去的难过之意,方才的笑眼在此刻绝迹。
商禾顿感事情不妙,神色紧张,为箫元衍眼里的忧伤泛起了心疼,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询问。
“霍苓,你留在此处照看二殿下。”
“王爷,何事?”
“沈老将军逝世,我必须亲自前去吊唁。”他的声音微颤,眼里似有水雾。
霍苓单膝下跪,“属下领命。”
“飞鹰可还在?”
“随时听令。”
沈老将军在箫元衍心中不亚于他母妃的地位,他的逝世自然会伤到箫元衍的心口。商禾不能在这个时候给兄长添乱,“兄长路上小心,商禾在此处等兄长平安归来。”
“池大人,劳烦你照顾二殿下了。”
自辞西北将军以后,箫元衍长时间未使用过飞鹰,传信的士兵同他借助飞鹰极速赶往西北。
箫元衍走了以后,商禾几夜未眠。池孟湛一边调查区沈死因,一边过来陪陪他,甚至还有闲心教他作诗。诗是作了不少,全是表达对家兄的思念。
商禾想起区沈一案问起池孟湛可有什么结果,看出池大人的难以为情的神色,自荐希望能帮帮忙,也好解解闲时愁绪。
池孟湛犹豫不决,只能拿墨汁糊嘴。商禾没有不依不饶,池孟湛却没有忍住答应了。
霍苓嘴角疯狂抽搐,池大人绝对是疯了,王爷那边她可交代不了。说好了不让二殿下搅这趟浑水的,池大人脑袋抽了吗?
“区沈大人一案已久,我还没有什么头绪,还望二公子带来些惊喜。”池孟湛违了箫元衍的意思,脸不红心不跳,怕什么都是自家人,商禾父亲谋反,又不是每个商氏族人都有罪,让商禾查查怎么了?说不定他们一家人心连心查得快些呢。
夜里区沈府上,面具人穿戴指套四处摸着府里的各种摆件。
“主上?”
韩曲意只喊一声就被面具人打断,紧接着听到咔嚓的声响,从桌底弹出一个暗盒来。
面具人拿出里面的东西,手心聚拢一束火光,看清是一份地契。
“韩曲意,去找这个地方。”随手一扔,地契随意搁置在桌上。
商禾伴着霍苓在第二日一早来了府上,显眼的地契很快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这份地契倒是来的突然,难道是在我们之前有人来过了?会是谁?”
商禾摇头,记下宅子所在的地方,便折好收起,让霍苓先回去,他要先去那里探探。
一处私宅坐落在金匮城郊,清晰可见屋后靠着山地。
大门没有紧闭,似乎有人来过忘记了合门。
商禾收回左脚,身后的大门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