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身体并无大碍,大概是心结太重导致气血攻心。”老太医开了一副养心的方子,“要让二殿下进食,若是长时间空腹,恐得胃疾。”
“谢谢太医。”
一整夜过去,箫元衍没有合眼,显得心力憔悴,人看上去也消瘦了几圈。按太医的药方熬好药,勉强喂下去几口。今日出了太阳,正午当头,商禾才悠悠转醒。
楚佑趴在旁边,好奇地盯着他看,见他睁开眼睛,高兴地喊:“小叔叔醒啦!”
箫元衍在厨房绞尽脑汁做点什么好让商禾吃一些。做了几样他平日里没吃过的,或许会有兴致尝一尝。
端着食盘去房里,他不在,搬着蔓椅和楚佑在院子里晒太阳,和之前一样只穿一件单衣,不穿鞋袜,这次连头发都不愿意梳。
箫元衍问他,“有没有想要吃的?吃点东西好不好?”
他摇头,不看箫元衍拿来了什么,面庞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阳光照下来,透着迷茫失神的双眼,显露极度哀愁的内心。
箫元衍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觉得眼前的鸢尾花在一片一片的凋零,恐慌焦灼袭满全身,窒息感扑面而来。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把要出来的眼泪憋回去。
午后很温暖,箫元衍打来一盆温水,给商禾梳洗发丝,干透以后,束起发冠,插上簪子,“商禾,今日有客人要来,我们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若是不想,也没关系。”箫元衍半蹲下来,和他平视,抬手想摸摸他的脸,被他躲开。
池孟湛回京先去看了他家老头,求亘进王府,院子里蔓椅上窝着商禾,他看上去瘦骨嶙峋,整个人懊丧疲乏,尝试喊一声,也没有得到回应。
南昭在帮着箫元衍摆桌,傍晚起了些风,已经给商禾披上鹤氅,脚边煨火升起暖炉。
大家落座一桌,商禾靠在蔓椅上不显一点表情,箫元衍还是在他面前摆放开来热茶糕点饭菜水果,万一他会想吃呢?商禾不吃,箫元衍也跟着不进食。
池孟湛饭吃过一半才来,一坐下,便听到商禾说:“兄长,茶凉了。”
原来他在用指尖轻点茶水。
南昭弹起来,“哦哦哦哦哦,我去重新煮一壶热茶,二殿下你等等我啊马上。”
叔昆赞眼睛亮了又亮,“我屋里还有从江南带回来的好茶,我去拿。”
箫元衍许久未见的笑脸,笑意一点一点升起,烤的红芋熟了,拿火筴从炭火中夹出,将香气扑鼻的红芋放置在碟中,细心剥开皮,用木勺挑起一块轻轻吹过,递在他嘴边。
商禾咬入嘴里,说好吃。
箫元衍红着眼睛,一口一口慢慢喂,整个红芋都吃尽,试探性问他,“要不要吃些其它的?”
这会儿正好南昭和叔昆赞端来煮好的热茶,换盏重新添满,静静期待他喝茶。
箫元衍拿给他,放在手里,他低头手指摩挲许久才饮下。
求亘突然起身,“大侄子,红芋还有没有啊?我想吃一个。”
楚佑举手,“我也要!”
大家都希望用嬉笑打闹感染打动商禾,箫元衍最后叫来福伯收拾残桌。
商禾双眸合上,应该是有些累了。
宫里传来消息,皇后诞下龙子,皇上大喜要宴请所有皇亲国戚,股肱之臣,士农工商免除一月赋税,普天同庆。
这算是箫皇帝老来得子,倒不是他的问题。后宫没有三千只有皇后一人,皇后体弱多病不易怀身孕,箫祁看得又重不舍得为生个孩子而让妻子痛苦难受。箫祁说过“朕甚爱吾妻,娶她一人足矣”,即使有朝臣上谏纳妾,一律驳回,不顾爱卿反对。
宴席当天,箫元衍带着商禾出去走走。
箫元衍和他十指紧扣,路上遇到故交旧友也不会躲避,大大方方地向他们介绍商禾。
皇帝设桌在偏殿,离那里还有一段距离。箫元衍知道商禾进去了也不会想吃东西,拉他去后花园里闲逛着。箫元衍不嫌烦说这说那,不在意他理不理会,亭中坐下,微风拂面,可以看到没有结冰的小湖。
商禾走上石桥,湖中游来游去的小鱼,让他提起一点兴趣。
箫元衍见他手指冻到发红,转身找小俾要来一盏手提火炉,等他回来没看见商禾。
另外一个小俾慌慌张张跑来,“王爷,我刚刚看到二殿下被人推进了湖里。”
箫元衍跳进湖中找他,一点求生欲望都没有,任由自己沉底,箫元衍气愤却舍不得说他,奄奄一息的模样太让人心口发疼,“谁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