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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酷怜应丧德

箫元衍知道这种水刑只有一次呼吸的机会,以前他用来逼问犯人,如今卫忌拿来对付他,不好作任何评价。

侍卫举高水桶,慢慢下倾,水像银条滴在箫元衍的口鼻处,让他产生溺水窒息的错觉。灌水本就呼吸不得,毛巾吸满水还紧紧贴在脸上,空气不停地被抽走,只有一桶水也格外漫长。

箫元衍揭过毛巾,止不住咳嗽,贪婪地呼吸,脸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渍,不等他再休息半刻钟,浮修公公又说:“王爷,得罪了。”

宫门前铺满小石子,箫元衍跪在那里,挺直腰板,即使膝盖已经被石子扎破,他都不为所动。

南昭硬闯宫门要带箫元衍走,“王爷,这种屈辱我们不能受!滚他爷爷的狗屁水刑,老子改天把卫忌老东西摁在水里!管他什么国舅,我要让他跪下来喊我舅舅!”

侍卫拦住南昭的去路,却堵不住他的满口胡言乱语,泡沫星子想要淬死卫忌。

挡在南昭身边的侍卫突然倒地,南昭回头,“二殿下?”

商禾越过他,要向箫元衍走过去。越是有人想要阻止,商禾越是不给他们一个机会,“找死吗?”

“我知道你不能走,我陪你。”商禾不说其它,直接跪在他兄长旁边。

“不要你陪,回家等我。”

不容置疑的语气,商禾根本不进耳朵。

“卫忌对兄长用了水刑?”

“是皇帝。”

商禾不言,淡漠疏离地看向宫门的另一头,“浮修公公?”

“二殿下,老奴在。”浮修弯腰低头。

“你说何人要用水刑?”

“陛下......”

“污蔑当今圣上,处斩头之罪。”

“二殿下,老奴受国舅旨意,他说是陛下允许的。”

商禾赶走浮修,怒吼,“不知道反抗吗?水刑溺毙之感,兄长是不是觉得不要紧?”

“寒冬腊月,一件单衣不着鞋袜,不肯进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冻不死饿不死?”

南昭屏住呼吸,同跪一起一个屁也不敢放,苍天有眼,三生有幸,竟然让他听到齐王和二殿下互相呛嘴。深思细想,不过还是他们在互相心疼对方罢了。

三个人跪到天亮,一夜下来雪披在肩头,站起来都在发抖,霍苓赶来马车接他们回家。

商禾发疼的膝盖,箫元衍在给他擦药,明明自己都在哆嗦,还管着不要让他着凉,给他暖炉捂手,披上毛毯拥揽在怀中,让他取暖。

以为经过这一遭商禾带些情绪,会回到从前那个爱撒娇讨亲讨抱还爱哭闹的模样。事实并没有,像是幻觉,回了王府,和患上郁症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不穿衣服还是不穿,不吃东西还是不吃,不肯说话还是不肯。

箫元衍都在怀疑,宫门前是不是他强装的硬气。

转念一想,是不是讨个文官让他做做换个环境,会好一点?

隔天,箫元衍带着商禾上朝,要不是有事相求,箫元衍才不会大清早来到晦气的大殿,对着国舅党那群癞蛤蟆。

“罪臣之子商禾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商禾强忍不适也不能失礼,到时还要给兄长添麻烦。

箫元衍早料到箫皇帝不会轻易让商禾起身,一把将他拉起,“罪臣之子吗?大齐二殿下不应该是本王的亲弟弟,陛下的亲侄子?陛下,您说是吗?”

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箫祁哑口无言,侄子是阿姐认的,二殿下是自己封的。

“大胆商氏怎敢无礼?”

“天子脚下,国舅大人坐着说话,到底是谁在无礼?”

卫忌气得全身发抖,“陛下待我恩同山岳,特意赐坐,敢问齐王我为何双腿残废不能直立?”

“若非国舅大人育子不成人,待人欺人善,本王何必亲自为臣弟讨一个公道?”

卫忌气急攻心,大呼陛下,妄图在皇帝这里找些颜面。

商禾看向穿朝服,为他据理力争的箫元衍,竟然不顾朝堂之上一众审视他的目光,面颊升起红晕。

箫元衍以为他受了国舅刺激,捏捏他的手骨,“别怕,今日兄长就是来给你撑腰的。”

“陛下,今日臣上朝,本意并非要与国舅大人争个是非对错,臣深知国舅大人常年为陛下排忧解难实在辛苦,一时思虑不清可以理解。”

卫忌攥紧拳头,心骂:好赖话全让你说了,敢情是说我上年纪脑袋糊涂,哼!

国舅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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