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王爷呢？”安渡凌警惕面具人的出现。

“我替他来，万一你背着王爷和卫忌一条船，是不是会上你的当？”

安渡凌把册子塞过去，眼神飘忽不定，时刻关注周围的动静，“这是我抄下来的账本，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上面有几笔不明入库，或许王爷能查到点什么。王爷想要的东西，卫忌藏得很深，我拿不到。”

安渡凌忽然觉得眼前这位面具人应该比他管用，“你能瞬间杀死一个人，去卫忌那里讨点东西不难吧？”

“你告诉我他的书房和卧室，我自己去找。”

“别费力，我都翻过好几遍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应该会随身携带。”安渡凌着急吞咽口水，“给王爷带句话，卫忌可能怀疑我了，我拿不到凭据，还希望王爷看在我尽心尽力的份上，护住郡主。”

“我带你离开，你有没有办法自己活下去？”

安渡凌意味不明看向面具人，“我要是走了，就坐实了卫忌的猜测，瞒不住多久。我若是没走，或许还能拖上一阵子。”

“世子有心了。”

“卫忌野心很大，王爷提防他是对的。我总算看清了老东西的真面目，眼瞎跟错人，我家会被抄斩和他脱不了干系。当初是他在皇帝面前谏言，我爹对朝廷忠心耿耿，本来皇上想饶他一命，可惜摊上我这么一个儿子。既然是这样那卫忌不得好死，誓死追随王爷，为我安氏一族讨回公道。”

安渡凌闪过泪光，“你走吧，我会再想想办法。”

面具人拿起他的手腕，绑上一根黑线，在强光下会消失，“你要有危险，我就会出现。我说过，你只要做好箫元衍交代给你的事，你在我这就有权利活下去。”

安渡凌有些讶异，这句话原本是面具人对他说的。

册子已经翻过，只有一些贪污受贿的罪名可以落实。国舅仗着皇后娘娘深得皇帝宠爱，不顾礼法，美其名曰是为陛下排忧解难，上朝参政拿了实权。皇帝一心向民，可朝堂之上有几个清正廉洁修身自律的高官。

“他指不明入库，兄长可有办法？”

“没有。”

箫元衍不撒谎，几笔不明入库只是虚证，对它的解释权在国舅，他可以完全胡编乱造。

与此同时，安渡凌在房中徘徊不定，门外传来木轮转动的声音，他心上一沉，静静等待。

卫忌进了房间，对着安渡凌说：“两边通吃的戏码，你以为我不知道？一本册子而已，不能拿我怎样，何必大费周章？”

“国舅早就发觉，为何等到现在？”

安渡凌被两个侍卫按住跪在地上，心一横，夺过侍卫腰侧的大刀砍下自己的左手，黑线消失他才松下一口气瘫坐在地上，不管疼痛和鲜血淋漓，任由摆布。

“是我愧对我的族人，是我看错了人。”

卫忌嘴角扯动，难看的弧度升起，跛着脚也要亲自将他一刀封喉，拍拍他不能瞑目的脸，“一心不事二主的道理你不懂。”

第二日，传来不明男尸曝死街头的消息。

对他们来说，安渡凌的死是意外，也是预料之中。

“藩赫将军，久仰大名。”箫元衍拱手致意，“早就听闻将军骁勇善战，如今将军不再领兵不能再一次一睹将军风采。”

“王爷年少成名，是藩某自愧不如。”

奉承拍马的话一个比一个会说，未免有些太客气。

“将军成亲时远在他乡，未能及时送上祝福，本王今日略备薄礼登门拜访将军。”

“王爷实在是太客气了，快请上座。”藩赫还不清楚箫元衍的意图，此前并未见过，突然登门拜访，难以找出合适的理由。

“这是内人亲手酿的果酒，王爷尝尝。”

箫元衍拿起酒盏轻抿，便夸赞嫂夫人手艺极佳。

他来时就没想好如何开口，南昭急着他来，现在说不出话，两人干瞪眼。一个挂印封金留居帝京的人又怎么会敢赶齐王？相顾无言，静默许久。

藩赫难以多言，又怕怠慢齐王，“王爷......”

“将军，本王想告知一声，如今外面险境丛生，烦请将军小心提防。”

藩赫送齐王离府，想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留京许久不上朝堂不与人起争执，也未与人有过节，王爷这是要他提防谁？既然是提醒，自然是要小心几分，加强戒备守卫，暂且不外出。

“王爷，怎么去了这么久？”

“想不清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