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后退拉开距离,射程有限的大齐官制大炮没有选择持续逼近。
左榭言双臂劲挥,环首刀出鞘,鼓舞杀敌百万兵。
尉迟朵颐奔马而前,紧握的弯月刀,在她俯身而下,划破左榭言的右臂。
马声长鸣,朵颐翻身下马,开始弯月刀和环首刀的较量。
英姿飒爽的女将军,久别花妆,高束马尾,月牙儿样式的耳坠散发微光,立于天地之间,扔下弯月刀,手持长枪的朵颐威风凛凛。
她快步冲破敌阵和左榭言环首刀的袭击,长枪最尖锐的地方,扎在箫元衍的心口上,他的脚跟后撤,朵颐悬在空中,复杂的眼神直视他,步步逼近。
箫元衍接住南昭扔过来的唐横刀,砍断棍棒,朵颐手中一空,摔向地面。
南昭拉走箫元衍,并肩同行冲锋杀敌一千。
沈沁垂下来的发丝,断了半截,晏子虚扶住她的手臂,问:“你怎么样?”
沈沁从喉咙涌上一口鲜血,泼洒在战场上。
晏子虚顾及不断近身的敌军,沈沁失去支撑,捂住冒血的腹部,膝盖重重磕跪在地。
朵颐来之时丝毫没有手下留情,长鞭的刺痛穿过盔甲,烙印在脊背上。
沈沁面色难看,双手拽住缠在脖子上的长鞭,始终呼吸不得,她仰身被朵颐硬生生拖了十余米。
她根本不是朵颐的对手,少女在求一线生机,几番试图改变,垂死挣扎之际,箫元衍持刀而来,斩断长鞭。
刀口碰在朵颐的颈脖,“尉迟公主,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箫元衍嘴角沾着血渍,看她的眼神阴冷至极,低沉的声音坠入冰窖。
“那你杀了我啊!”
朵颐嘶声怒吼,抓住他的手腕,要他用力,“五年前我就该死,死在那群人凌辱之下!我活到现在你应该不乐意吧?”
“知道我被人一遍又一遍的凌辱,你应该很高兴吧?”朵颐破涕为笑,“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你在意的不在意的大齐人,我都要杀光!”
沙场上的敌军还没有杀尽,箫元衍不想同她扯皮,误会的事解释再多次她不愿相信还是解释不清楚。
箫元衍转身,晏子虚守在沈沁一旁,不知所措看向他,问:“怎么办?”
“子虚,你背着沈沁往军营走找军医,我来断后。”
晏子虚用力点头背起沈沁就往外面冲,靠近他们离余勇士全都死在箫元衍的刀剑下。
十里外的玉门关,商禾出乎意料被人控制,那个人站在他的身后,一双手尖锐的指甲拧在他的左脊背正对心脏,忽感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颈脖像是上锁,动弹不了,“何人?”
“我们见过,怎么就忘了?”
商禾听他的声音,并没有想起是谁,“你抓我做什么?”
“不抓你,等着一出好戏,要请你看。”
“这是请人的态度?”
“你招待我的时候,有拿出过态度吗?商禾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不过是我的替身罢了。”
商禾可算明白了,冷哼,“换了声音,差点没认出你来。可笑,只有你自己这么认为。”
“无所谓啊!”台煦加大手劲儿,听到商禾忍着剧痛的闷哼,才接下说:“你真的以为长公主和皇帝把你当退路吗?”
这倒是没怀疑过,现在想想台煦才应该是他们最好的退路,“只可惜我不是,你更不是。”
“你也不过是裴聿珩玩弄人心的一颗棋子罢了,当真以为他和皇帝是站反的?你错了,他们才是一条战线上的,现在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他们精心策划好的。从一开始,从裴聿珩代替箫元衍入宫开始,一切都是谋划,一切都是假意,你也不过是他们其中算计的一环。”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你已经信我了不是吗?”
“你告诉我又是何意?”黄沙拂面,吹进眼睛,让商禾险些睁不开。
“你不是想替裴聿珩出手吗?我告诉你真相,你就不必再付出真心,我这是在帮你。”
“需要我道谢吗?”商禾不为所动,“你说的我确实不知道,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我可以自己判断,不需要你假好心提醒。”
“以你的本事,不吃不喝不睡几天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对吗?”
“你说的对。”商禾闭眼凝神静气,他相信箫元衍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没有他照样能凯旋归来,“我很期待你所说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