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我才是那个你最不信任的人。”

慢条斯理地吐露心声，商禾平静的表面让箫元衍心上发慌。

“雀辉与蚁资勾结，箫祁掐死皇后，尉迟寒捷毁约突袭大齐，南昭死于战场不归，还有你的经历都是意料之外，其余的早有预谋。”

“有多少人知道？”

“高层官员，国舅一党除外。”

“目的是什么？”

“吞南疆，废国号易姓。”

“兜兜绕绕一圈，大费周章为了姓裴，你大可以逼宫废掉箫祁。”

“箫祁善待百姓，逼宫波及无辜子民，民心向背，登上高位如何稳固根基？”

言辞逐渐激烈，商禾质问：“你心中的百姓只包括天子城下的吗？边疆的士兵拿命陪你们赌就不在乎了？”

“尉迟寒捷毁约一事是我们没有思虑周详，承认错误。”

“此战以后，双方军队疲软。大齐想要反攻吞南疆，至少要休养生息好些年，三年五年还是更久？你根本没打算活着。”

被看破心思的箫元衍哑口无言。

“成了扩宽疆域，败了革新旧制，姓不姓裴，其实你也没那么在乎。”商禾已不需要他的作答，全然能推断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活着就是我最大的期许。”

商禾捕捉到箫元衍微妙的表情，继续说：“唯一寒心的是你从来不信任我，别拿是为我好的借口开脱，不信就是不信。”

“商禾......”

“没怪你，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道理我都懂。”

“商禾你凑过来一点，我看不清。”

商禾凑上去被他揽在怀里，“眼睛没好吗？”

“有只眼睛快瞎了，看东西很模糊，你嫌弃吗？”

“我没说。”商禾全脸埋在他的颈肩，低喃小声：“我想明白了，谢安口中的亲人大概是你。”

“那你想明白他为什么执意要跟你一起吗？”

“你只跟他联系，怕我找不到你。”

“我们家商禾是太聪慧了些。”

“受你照拂又会差到哪里去？”

一阵敲门声突响，商禾四处张望没寻到一处藏身之地，箫元衍暗示商禾躲在床幔后边。响过一阵却没有说话声，箫元衍问过是谁，也没有回答。

印在门框上的人影消失不见，商禾才从后面慢步出来，“我要走了。”

箫元衍握住他的手腕，虽然被什么东西磕了一下，还是没有放手，久久对视无言，尔后他问：“你手上戴了什么东西？”

商禾卷起袖口，“佛珠，祈福迎祥。”

“为谁？”

“你。”

城中客栈门外，谢安哈欠连天倚靠在一旁，看似在等人归来。

“谢神医半夜在我房前可是有什么要事？”

“从白日里我就悉心准备一份大礼给你，不亲眼看见你收下我心里难受。”谢安半开门，将商禾推进去，全身使劲儿地拉住门。

噼里啪啦响过一阵，谢安高兴松手，门打开却没见着人，地上狼藉一片，青白红黄蛇到处爬。

谢安脚踏出一步，被强行拽回来，商禾掐住他的脖子，“谢神医是怎么知道我害怕这个东西的？”

“也没听见你叫啊？”

语气好似是对方做错了。

“最近我都不怎么高兴，少来找我不快！”商禾手上的力气再不控制点真的能把他的脖子掐断，留有余地放他一马，“我高兴也不兴你这样招我。”

谢安扶住发疼的颈部，说话也连带咳嗽几声，“卫岑泯欺负你的时候就不知道还手，装可怜装委屈给谁看呐？”

“给我兄长啊。”商禾凑近他的耳朵，“你要知道有人撑腰和自己反击那感觉是不一样的。”

“让开！”谢安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商禾，“有人撑腰了不起了？天王老子都是我的靠山，谁稀罕？”

台煦从拐角踱步而出，“你睡我房间吧，这里我帮你打扫。”

“不用了，早就不怕那东西。”

“别逞强，你没有内力处理起来很麻烦。”

商禾漫不经心扫过一眼，不愿意将眼神多停留在他身上一刻，“你的好意在我看来一文不值。”

“没让你看得起，是我心甘情愿。”台煦见他走下楼梯，作势是要出客栈，大半夜刚从隔壁回来，不可能再去找箫元衍，一时猜不到他要去做什么，还是忍下没有发问。毕竟就目前的状况，商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