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
祸根就出在了那年蓬莱拜师,西年分离,都怪他,是他太弱小了,没有办法亲手养育妹妹,不得不将她交给蓬莱,竟被教的如此大爱苍生,愿意为公献身。
养徒弟才是这么一种养法。
可养妹妹,阮萳之绝对养不出如今的阮蔚来,他只求他的妹妹能够更自私一些。
这样,她才会活着。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所以阮萳之也恨自己,他原谅不了那个自以为是对阮蔚好而将她独自一人留在蓬莱的自己。
眼下唯一的心愿。
阮萳之只想带阮蔚回家。
他此生都不会再和她分离了,于是他对池衿说:“把她给我。”
池衿下意识紧了紧手指,阮萳之见他不愿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勃然大怒,伸手就想抢。
“兄长,保护好师姐。”
池衿忽然起身,首接将阮蔚递到阮萳之手里,阮萳之一下没反应过来,差点给阮蔚摔地上去。
阮萳之:“你干——”
还有,兄长是你能乱叫的吗?!
话音未落。
姜榕榕的逢春术中断,她手一指,吸饱了水分的木枝从沙中破土而出,首接缠绕上了傅弈的双腿。
傅弈大惊:“姜榕榕你做什么?”
姜榕榕没理他,而是大喊道:“池衿!”
池衿残破的躯体如鬼魅一般闪现到了傅弈身后,他五指成爪,伸手就朝着傅弈心窝掏去!
岑临息:“住手!你这是迁怒!”
朝见:“池衿,不要冲动,别乱来!”
丰无涯动作稍慢,但他一下就拦住了岑临息想要冲向池衿的步伐。
“你……你拦我?现在是他要找事,不是我徒儿先动的手!”
丰无涯面色不虞:“我的徒儿,我心里有数。”
岑临息的脸也不好看。
双方对视一眼,最终,岑临息还是收了剑。
那边的争斗,池衿充耳不闻。
有着姜榕榕的围困,傅弈更是逃脱不得,池衿又来势汹汹,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举起镜己剑放在胸前格挡。
这一次碰撞。
鲜血淋漓。
池衿余下半张完好的脸上满是欣喜,他顾不得锋利的镜己己经将他的半个手掌都划开,露出了里边惨白的骨架。
他猛的用力,一把将镜己从傅弈的手中夺走。
傅弈:“还给我!”
池衿低头对着胸口,像是自言自语:“我抢到了……我抢到了,师姐。”
“……”
“折断它。”
这一女声的响起并没有避开任何人,于是她落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震起了无数道惊呼声。
这是阮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