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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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景生情?

了挥手,“但是要跟上来啊!”

“OK啊!”弯哥轻松地答道,随后继续与我一起慢悠悠的。

她拿出手机开始播放音乐,一开头便是《幸福快车》。反应过来后我们相互调侃了几句,这是小学时,我们二人独创的梗。

不止这一首,几乎小学音乐课一起唱过的所有歌,每次回忆,都已经带上了不可名状而根深蒂固的喜感。

环绕于四面的密林营造出如此宁静的氛围,我们二人及各自的所作所为都与身旁的环境格格不入,尤其是弯哥的音乐,像是仍然滞留于铁木真餐厅的放荡。

她大概三十秒切一首歌,都出自小学音乐课,从中都能听出别处找不到的社死感。

通过这种略显脑残的方式消遣着,不知不觉中我们已深入公园。

一路上,我们前仰后合。

疯子再次上线。

我好像还从来没有以这样的情绪进入过柳心,转头一问,弯哥也一样。

在黑暗中仔细一听,严冬季节没有虫鸣,而此时仿佛连风声都在为我们的喜剧让路,二人也就此发誓并成功收敛了不少。

“记不记得的,上个学期你和我爬北庭山……诶对了,你把《栗子大丰收》说成是啥了?”她暂停音乐,一个人站在小路路口压低声音笑起来。

“《板栗歌》。”现在想想我都佩服自己的脑洞。

“确实服了你了。”她的笑容看上去依旧收不住,“对了,我们的妈呢?”

“说话注意点吧?”我引用弯哥的名言,“哟,她们都远走高飞了!”

“那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嘛!”

“你要干嘛啊?”我朝她笑着。

她站在树荫下,那里太黑了,我看不清她的脸。

“算了,这个地方怪阴森的。”她回头看看身后的小路,“电影里面的恐怖事件,多半就发生在这种地方。”

“嗯,什么奸杀。”

“所以换个地方吧。”她跳回相对明亮的主路上来,继续播放音乐,现在是《红领巾心向党》。

眼前,透过树枝,朦朦胧胧的灯光下可见一片片静止的波光粼粼,说明柳心中央的人工湖就在眼前。

“夏天的时候,面前这个会有牛蛙。”摄影党的毛病犯了,我掏出手机想拍拍柳心的夜景,“冬天结冰了,没感觉。”

“这个冰可以上去踩吗?”

“太薄了,别忘了李坤都掉进去过。”

“哦,是哦。”

又沿路向前走了几步,我们再次止步。灯光似乎越发昏黄,游人甚至比方才还稀疏,更见不到两个家长的踪影。

“诶,酵母菌,你懂的。”她询问性地向我一点头,在我的眼里就是个漆黑的剪影上上下下动了几次。

“不走寻常路?”

“对。”

我们再次确认没人在看我们,便偷偷摸摸小跑到湖边,尽量将自身的行动融入公园的寂静。

翻过不高的围挡,我们走上人工湖的码头。码头由木头搭建,起了霜的缘故,踩上去嘎吱嘎吱直响。极力放慢脚步,直到双腿酸软,我们才双双回头,满意地望望岸边。

在这夜色下,想必没有人能用肉眼注意到我们的行径。见四下没有监控的红灯,我们依次坐进了离岸边最远的小黄鸭游艇。

在湖对岸漫过来的灯光下,我们相视而笑,得逞的成就感难以言表。惊心动魄之际,也都在揣测为何对方刚才的一系列动作会如此行云流水。

严冬季节,平日里摇摇晃晃的船只被固定在冰面中,给人以极强的安全感。

我们都知道这么干被发现了肯定没有好结果,后来也都适应了这极度放轻的动作。压低话语的音量交谈一阵,我们才注意到夜中的世界竟然如此宁静。

进入公园时我们本以为门口那一小截路便足以体现园中的冷清,没想到这里会更胜一筹。

相比于铁木真餐厅的热火朝天,我更习惯于后者,但毫无疑问,更喜欢的是当下的氛围。不用说,弯哥也是如此。

结冰后这些游船便再无人光顾,座位上已经落上积累了三个月的灰尘。光线太暗,我们看不见。再加上这样的情况下,谁都不敢开手电筒,用手随意地掸几下便都草草落座。

扫视四周,一面是公园内部黑咕哝咚的矮树林,另一面的湖岸就是公园边界。外部是酒吧一条街,各色的灯光被并不平整的冰面反射成一大片五彩斑斓的色块。

“你放的这是啥歌啊?”我此刻终于发问,其实是因为她擅自将音量调大,“听起来这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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