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
其他人都已经离开,只剩一个男人还在。
屋内。
女子的死状极为凄惨,四肢分离扭曲,是被硬生生撕下的,脑袋三百六十度旋转,脖子打着旋儿。
身上不着寸缕,肚子戳开一个大洞,胸腔被掏空,内脏一样不剩。
但,女人的表情却很开心,像是服用了迷幻药。
不过他们早就检查过房间,并没有发现违禁药物。
男人在尸体旁蹲下,抬手挑起覆在女人身上的黑色粘液,那东西像浓痰一样,使得男人不适地蹙起眉。
这便是感染者分泌的东西,应该就是导致女人带笑而亡的原因。
又打量了一会儿女人几乎要咧到耳根的笑,男人掏出一张手帕擦拭触碰过粘液的手指。
不知道这次,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感染者。
把指尖反复擦了三遍,男人依旧不满意,转身想去浴室洗洗,一转身,却看到个出乎意料的人,他轻轻挑了挑眉。
去而复返的贺知白大概能猜到隔壁肯定出了什么事,但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幅人间炼狱的景象。
只是轻飘飘地扫了一眼,贺知白就扶着门框干呕不止,像是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裴玉他们应该和你说过,这里现在不是你可以随便来的。”
男人声音由远及近,他的语调很平静,像大提琴一般温柔好听,却令人不容置疑,充满压迫感。
贺知白好不容易忍住干呕的欲望,抬起头对上男人的视线,伸手指向旅馆外的马路。
“外面有个人,刚才拦下我打听旅馆的消息,我觉得对你们可能有帮助。”
看着青年因为生理反应而泛红的眼尾,男人沉默了两秒,略过对方直接离去。
屋里是死相凄惨的女尸,贺知白不敢一个人待在这里,对方一抬脚,他立马就跟了上去。
二人走出酒店,顺着贺知白走过的路到之前的树下,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就是这儿,我刚刚就是在这里遇到的那个人,他力气很大,戴着鸭舌帽,脸藏在帽子下,看不清长相,对旅馆很关注。”
青年看着笔直的行道树,语气着急。
那个人看上去阴森森的,不像什么好人。
旅馆那群人有组织有纪律,还在过道拉了警戒线,贺知白估摸着应该是警察之类的,权衡利弊之后才选择绕道回去报信。
男人没有搭理贺知白,他走到树下,围着树干转了一圈,然后靠近树干,目光落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上面。
和旅馆里的液体是一样的。
这么说凶手杀人之后,又在外面守了很久侦查情况,看来胆子不小。
“你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吗?”男人问。
“应该是从你们到旅馆之前就在这里了,他说他看着你们进旅馆的。”
微微颔首,男人看青年的目光多了一丝赞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有什么事,打这个电话。”
说完,也不管青年有没有听明白,男人直接转身往旅店走去。
贺知白捏着烫金的名片,愣了一下,才低头看上面印刷的内容。
顾西洲,华夏特别行动处第三小队队长,二十六岁,男……
特别行动处?
那是什么?
所以,这是这些人跟踪自己的原因吗?
贺知白心中有很多疑惑,看到名片上“华夏”两个字,和印在右上角的金色橄榄,心中对这些人反而生出一股信任。
将名片放进口袋收好,青年小跑着朝男人追去。
“喂,请问一下,你们之前跟踪我,是因为什么?”是知道他身上的特殊伤口吗?
顾西洲没想到对方胆子那么大,回来报信不说,还敢追过来。
敛了敛眸,男人转头冷淡的盯着贺知白。
“这位先生,我们为什么跟踪你,想必你心中应该早已有猜测。”
“你身上发生的不过是一件最普通不过的感染,盯着你是怕你伤人,并不代表你就是特殊的。”
“作为一名友好公民,我很感谢你的配合,但请你保持距离,不要干扰我们做事。”
顾西洲突如其来的严肃吓了贺知白一跳,青年尴尬地伸出自己左手。
“警察叔叔,我只是想问问我的手是怎么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就可以治好它?”
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