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镜黎艰难而略带苦涩地吞咽了一下。
她脸上的烈酒带来的红晕像两朵粉红的山茶印在上边,使她媚色多了几分。
狐狸露出了尾巴,也如既往撩拨他时露出的娇柔。
可她没醉。
她的酒量好的很,区区两壶,醉不倒她,却给她壮了胆。
她觉得好丢人,她从来没有过被一个男人拿捏,从来都是她拿捏别人。
可她现在已经不得不承认。
她对谢之喻动心了。
曾经对于他这张惊艳世人的俊颜她都没有任何动摇。
她还庆幸自己是清醒而理智的,怎么可能像那群蠢男人一样被皮相给骗了去。
可如今,她还是掉进谢之喻的陷阱里。
这个陷阱,不止皮相。
而是她也说不清的所有勾着她心间软肉的情。
她的目光带着些许媚眼如丝,满目含情。
谢之喻看得出来。
这是第一次,她带着这样的神情看着他。
此刻,也只属于他。
他心里早就按耐不住了,可面上依旧保持着冷淡。
只是再这么看下去,他快把持不住了。
谢之喻避开姜镜黎的目光,下意识朝她的手腕看去,那条银链一如既往的松松垮垮的圈着她细白的手腕。
她并没有摘下来。
“听付衡说,你要回靖周了。是因为我吗?”
当然是因为你。
谢之喻冷哼道:“不然本王还要留下来供公主玩乐么?”
他细细盯着姜镜黎的眼睛,想要穿破她的眼睛,想要抵达她的心头,看看她究竟在想什么。
看不到她的心。
却看到她的眼瞳里晕染了赤红。
谢之喻眉间微微敛起。
他的心竟在一瞬间窒息了,整个人像沉溺到深不见底的海里。
姜镜黎话音柔和,似乎是喝了酒的原因。
“我不喜欢谢敬云,那日是因为害怕暴露,如果暴露了身份,我的计划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元夏也会永远覆灭,无人再提。
谢之喻听着她解释,一字一句都不想放过。
姜镜黎也不顾谢之喻知不知道闻月的身份,主动解释道:“那日伤你的人名为闻月,也是元夏人,那晚我便向他要了解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因为我的命其实也没那么重要,是吗?”
姜镜黎自知理亏,没有反驳。
“不是不重要。”
“说完了?”
姜镜黎愣了一下。
听到谢之喻冷冷的口吻,酒,好像也没有那么壮胆了…
她淡淡说道:“说完了,这就滚。”
细细听,话音里还带着些许哽咽。
姜镜黎转身朝门走去,手刚一碰上门,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扯进温热的怀里。
月凛香包围了她的全身。
谢之喻清越好听的声音从她头顶传出。
“我都毫不犹豫地向你走了万千步了,你如今终于向我迈近一步,我怎么可能放你走。”
不抱她还好,这一抱,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两滴清澈如晶花的泪滴滴落在谢之喻的衣裳上。
细细小小的声音,他却捕捉到了。
既是高兴又是心疼。
高兴是因为这两滴水晶是因他而落,为他而动情。
心疼是因为他看不了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
心都要随着她的泪滴散打而碎成粉末了。
谢之喻紧紧拥她在怀中,她第一次在他怀里这么乖乖的,一点也不挣扎,倒是感觉不真实。
可低头嗅到她身上真实的清香,又肯定了这一切都不是虚幻的。
谢之喻轻轻拭去姜镜黎眼睫上挂着的泪珠。
看到她的双手悬在他的腰侧,犹豫不决,迟迟不敢触上他的身体。
谢之喻挑眉,随后握上她的小手,往自己的腰间摁了上去。
“想抱就抱,犹豫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姜镜黎闻言,手掌才缓缓摊开,环住他劲瘦的腰。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变得如此懦弱、卑微。
他是,她亦是。
明明都是杀人不眨眼,见血不惊奇的人。
遇情,竟变得这般优柔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