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着大鼻涕走到东风小区外边的小桥上碰到了正准备出门买菜的小姨和外婆。
小姨和外婆看到我,不由得怔愣了下,小姨抬手看看表,现在不是放学时间,而我此时涕泪横流出现在家门口的小区,只有一种情况,受欺负了。
小姨急切地跑向我,双手想开欲抱住我安慰,“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手刚碰到我的肩膀,我“啊”地一声嚎叫吓到在场的人都看了过来。
意识到不对,小姨轻手轻脚地拉开我领口,肩膀肿得好像包了个大馒头,微微侧过身转头看向外婆。
外婆看到这肿成球的肩膀,心焦万分,“去医院,马上去医院,我先回去拿钱。”接过我的书包丢在小三轮上,火急火燎地蹬着小三轮调头往家里骑。
小姨心疼得直用手轻轻给我擦着鼻涕眼泪,“这是怎么搞的啊?怎么去个学校好端端就这样了?真是造孽啊!”
“小芳怎么了?”龙公公拎着几袋青菜走了过来,看到我哭成个泪人,忙道,“小阿泗这怎么还哭了?被谁欺负了,告诉龙公公,龙公公帮你教训他去。”说着还搂了搂袖子。
小姨看到龙公公,想起来龙公公是懂医的,把我的领口的扣子解开微微往下拉露出整个肩膀,“龙叔,阿泗这肩膀好像断了,肿成这样,碰都碰不了,一碰就哭。”
龙公公看着伤处若有所思,蹲下身来试着拉住我的左手,抬眼问:“我这样碰你这里有感觉吗?”
我摇摇头,“没感觉。”很奇怪,小姨他们轻轻一碰就疼得要死,怎么龙公公牵起手却没什么感觉。
龙公公顺着手臂一点一点往肩膀轻轻捏着,一直捏到上臂我才“啧”地倒吸一口凉气,龙公公听到我的反应有些担忧,“是在哪怎么受伤的?”
抽泣的声音已经渐渐平缓下来,喉咙还是很紧,声音似从鼻子里挤出来一般,“在我们学校后花园的凉亭里摔的,撞到台阶了。”
龙公公扶额长叹了一口气,有些白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似在求证什么东西,“你这几天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很大个的?”
很大个的东西,大脑袋吗?
“我前几天看到了一个很大的脑袋,像长了毛的石头一样,有课桌那么大,它在我们学校,还追过我。”
“嗯,那就是了。你这事应该和它有点关系,先去我家,我帮你把手接好,会有点疼你忍得了吗?”龙公公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心底放下了一块小石头,随即神情里又涌上一丝担忧。
我抬头看了看小姨,小姨点头同意龙公公帮我处理伤处,外婆这时骑着小三轮过来了,看到龙公公在我们旁边,脸上浮现几分安心,“龙老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龙公公寒暄道:“今早才回来,走,带小阿泗去我那,正好我家里还有一些伤药可以给她用,去医院做手术还会留疤,女孩子留疤不好看。”
“好,好,你们上车,我载你们回去快一点。”外婆知道龙公公的本事,接骨什么的对他而言不足为提,而且还不用跑老远去医院做手术,简直不要太好。
我们一行三人坐上小三轮,外婆身子骨硬朗,不到十分钟蹬着小三轮就到了家门口。
龙公公的房子在小区边缘的四幢二楼,采光极好,一天到晚都能晒到太阳,格局和我们家一样的二房一厅。龙公公老伴没了,只留下一儿一女,儿子当兵长年在外,女儿也嫁去了外地,房间和阳台都是草药,厅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牌位。
醇厚浓郁的檀香味夹杂着药草的清香萦绕室内,我还蛮喜欢这种味道,吸上一口都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暖流在游走。
龙公公把菜放进厨房,从阳台的晒药架上拿了三根短棍,抄起斜靠在墙边的扁簸箕抓了十几种药草。
龙公公把药草递到小姨面前,“这个药草你拿去煮一下,水开后滚半个钟,捞起来过滤,把水过滤出来不要倒,药渣用纱布包好,等下骨头接好了要趁热包上。”
“好的。”小姨接过药草往厨房去。龙公公走到案台下,打开抽屉拿出一把剪刀,一捆没开封的香,一对蜡烛和三张黄符,点燃蜡烛插到案台两边,拿过一个瓷碗,碗里接了半碗水,抽出十二支香平铺在碗上,拿过一张黄符又抽出三支香像串烤串一样穿过黄符点燃,确认香着了后用手掌轻轻挥灭香头燃着的火。龙公公手作剑指状沾了碗里的水,弹掉多余的水珠,湿过的手指粘起一张黄符放到眼前,闭着眼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
过了几分钟,龙公公睁开眼,把黄符放到蜡烛上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