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又到了那张铁床上，她趁刘辉不备，迅速拿出手机把偷偷录制的直播视频传送到了邮箱中，但是没有立即发送，而是设定了定时发送。

兴致勃勃的刘辉回过身来，朝着程阳走来，他以为程阳想通了，会特别主动地迎合他的癖好，但没想到的是，转身看到的却是程阳冷冰冰的眼神。

程阳站起身，手里拿着手机。

“现在按照我说的做，不然两个小时后，你认识的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做了什么。”

刘辉紧张地上前抢夺程阳的手机，他气急败坏，脸上再也看不到往日儒雅。

“没用的，就算毁了手机，定时发送也不会被取消。”

刘辉警惕地盯着她，愤怒又阴狠：“《黑天鹅》的A角我一直都是留给你的！我会给你一大笔钱，你放过我好不好？”

程阳漫不经心地说：“只要你好好表现，我不会让你身败名裂的。”

程阳把刘辉手里的手机拿了过来，固定在自拍架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刘辉有些慌。

“跪下。”程阳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从来都是女人们在刘辉的淫威和手段中下跪，什么时候他跪过？刘辉硬着头皮不肯跪，可是，也只是硬气了短短一分钟就膝盖发软地跪了下去。

程阳很满意，站在水池旁，拿着手机录视频。

刘辉顾不上别的了，只能跪在地上一遍一遍地抽自己耳光，一遍一遍地哀求：“我错了程阳，我知道自己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在让女人心软这一块儿，刘辉自诩是有不少手段的，尤其是对这种传统保守又单纯的女孩儿。但是，程阳没有上这种花花当，依旧按着自己的计划在行事。

审讯室内，程阳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和你们调查的一样，我找到了当时在聊天室的那几个人，在他们死前，我也拍摄了他们的道歉视频。这个视频，陪伴我度过漫长的一天又一天。”

白鹭的心情有些沉重，甚至有些不忍心再听下去，其他几位也是如此。

“我答应你，一定会彻查这类网站，将他们绳之以法。”白鹭说，是承诺也是职业所在。

第二天，初阳东升，街角的一处阴影缓缓暴露在阳光中。

警察会议厅来了很多人，领导、警员、记者，就连局里领导都来了。

白鹭透过门缝看了一眼会议厅里的情况，各种记者的摄像灯闪烁得她眼睛都要花了。她拍了拍金依林的肩膀，“就算你小子将功抵过了。”

“深受教育。”金依林心里有愧，尤其在看到那些真正的记者为了报道真相起大早赶来，就更觉得之前自己的行为太坏了。

金依林看到张局冲他招手，匆忙地跟白鹭说了句：“我现在在一家报社实习，张局叫我呢，我得赶紧进去了。”

“去吧。”

新闻发布会在众人的期待里开始，主持人走了前期流程就把话筒挪到了张局长面前让他讲话。

张局长很是欣慰刑警队的表现，“本次行动，我们共查处非法网站34个……”

这种大会内容听得白鹭昏昏欲睡，她瞟了谷雨一眼，“算起来，案发现场是我保护的你，你欠我一个人情。”

谷雨点了点头，没有否认白鹭的话。白鹭没想到谷雨今天这么乖巧上道，以为她会说些感谢自己的话，没想到她一张嘴，就差点儿把人给呛死。

“算起来，案件是我帮着你破的，对冲了。”

白鹭：……

破案有功，白鹭一队全部都得到了表彰，一群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家伙，等到了台上，个个都有些拘谨和不自然。聚光灯闪烁个不停，从没经历过这等场面的柳文文红了脸，心要跳出嗓子眼似的。她看见白队居然悄悄地挪动了脚步，挡住了谷雨小半个身子，谷雨脸上微笑不改，却暗暗跟白鹭较劲儿，把她胳膊给推开了。

刘大明也注意到了两人的暗中较量，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柳文文小声嘀咕了一句：“略显幼稚了哈？”

刘大明：“用词过于谨慎了，完全可以将“略显”拿掉。”

安怀宇和张恒硕也注意到了白鹭和谷雨的小动作，暗暗为她们捏了一把汗，真怕她们一个失控在台上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会议厅的热闹声音渐渐淡了下去，清晰的是程阳的心跳。

她坐在监狱冰冷的地板上，脑海里是两年前自己青春灿烂的日子。

她在操场上散步，身后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