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听她叫出身份,吃了一惊,收起财物,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
李瓶儿道:
“西门庆勾搭潘金莲,招惹那武二郎,我自然把他的关系,调查的一清二楚,你的名字我派人去阳谷县,也打听的明白。”
七七心中巨震,疑惑道:
“那你为何还要帮我?你不知道是。。。”
他心中一动,余下的话就没继续讲。
李瓶儿摇了摇头,说道:
“张相公,你是个正人君子。我能不能靠你一会。”
说罢,不等他同意,便把头靠了过来,倚在他右臂上。
七七心中苦笑,哪有打家劫舍的正人君子。既然收了她钱财,也不好拒绝她,就让她靠着。
口中说道:
“可惜我不是正人君子。”
李瓶儿轻声道:
“你举止神态却瞒不过我,世间竟真有你这般人。”
听她如此说,七七心中却想,我遇见的鲁达、林冲、武松、岳飞,哪个不是光明正大的好汉,只是你没见过罢了。
李瓶儿声音带着疲惫,又悠悠道:
“张相公可知我是第三次穿这身衣服?”
七七心中疑惑,李瓶儿不等他回应,又自顾自道:
“奴家十四岁便嫁给了一个官员,做了他小妾。”
“那是我最快乐的三年,后来他死了,给我留了一百颗东珠,和二两重的鸦青宝石。”
“我带着这些宝贝投奔了亲戚。”
“后来嫁给了花子虚为妻。”
“你可听过花子虚?”
七七摇了摇头,道:“没听过。”
“一年后,花子虚用我的钱,又纳了两房小妾。”
李瓶儿惨笑一声,继续道:
“这西门庆见我美貌,害死花子虚,占了他家业,夺了他娘子。”
“他把我玩够了,就弃如敝履,另结新欢,早就不碰我啦。”
“他得到我只是为了花子虚的家业,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
“我还以为他是真正待我好的。”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只听得声音越来越弱。
“我早就知道西门庆会有这一天。”
七七好奇道:“为什么?”
李瓶儿轻声道:
“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古命案多由奸。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
七七微微点头,道:
“是啊,他终于惹了一个,他惹不起的人。”
“我拖着这残花败柳的身子,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碰巧今天你来了,奴家小人之心,不该一再试探。”
“我本来想让西门庆看看,他人还没凉透呢,我就跟杀他的人。。。”
“就像他对花子虚那样。”
“你说他会不会再气活过来。”
李瓶儿“噗嗤”一声,似乎想笑。
七七发觉声音有异,侧头一看,大吃一惊。
只见李瓶儿鼻下流出两行鲜血来,被她刚才一呛,溅了裙摆上都是红点,就像院中的那树红梅。
七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慌道:
“你。。。你怎么了?”
李瓶儿已经坐立不稳,七七赶忙揽住她肩膀。听她又轻声道:
“我好累,我不想再让人当成玩物,早就活的够了。谢谢你们帮我报仇,我再也没有。。。没有。。活着。。的。。意。。思。了”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直至低不可闻。
这一连番的变故来的太快,让张七七来不及思考。
心想必是刚才进里间时,服下了毒药,她年纪轻轻,居然经历了如此多的波折,已是身心俱疲,竟然选择了自尽。
这又何苦呢?
见她仍有呼吸,心想,这服毒以后,该怎么救治?
他只好揽住她的身子,拿过旁边插梅花的瓶子,把手指伸进她小嘴里,放到舌根处,轻轻一压。
李瓶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直吐了半瓶子。
见她已经陷入昏迷,不由得方寸大乱,慌乱中想起那本医书,“人有五脏六腑,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
肝,对了,肝脏,肝脏是解毒的器官,肝属木,木,木灵术,肝脏在哪,只记得前世书本上学过,在肋下肚腹处,是左边,还是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