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横兄弟见他接连拿出二百多两,心中大为触动,都想,这人如此豪爽重义,是条好汉。之前小瞧他了,须得好好结交一番。
七七说道:“安道全医术高明,怎么可能用错了药。可检查过药方,和煎药后的药渣子?”
李孔目道:“都检查过了,药方和药渣子都对得上。”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沉默。
七七想了想又道:
“这沈团练初到此地,想来也没有仇家。此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那妇人有暗疾,安道全一时不查,用错了药。”
他停了停,接着道:“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这神医之名,可不是大风刮来的。这第二嘛。”
众人听他分析的不错,都望向他,听他怎么说。
七七说道:“这第二种可能,就出在这沈团练家中,都说家贼难防,要是有人存心使坏,就难说了。”
李孔目道:“可是药方和药渣子都能对的上啊。”
七七冷笑道:“若是我来办这种事,必然是另抓来一副,把两种药都煎了,只把一种药渣子留下,方才稳妥。”
众人听了暗暗点头。
张清道:“即便是如此,没有证据也是枉然。”
七七道:“无妨,只要是做了,必然会有疏漏之处。趁夜里去沈府走上一趟,暗中查访,只要查到蛛丝马迹,我就有法子翻案。”
张清听他说的条理清晰,心中升起希望,喜道:“那事不宜迟,我夜里就去。”
七七笑道:“哥哥是水里的蛟龙,上了岸来,且看小弟手段。”
张清又仔细打量了他几眼,也没瞧出任何出奇之处,只道他吹牛皮,就说道,“那就一起去吧。”
当下大伙吃了些酒饭,各自散去。
此时刚过戌时,张七七便和张清去那沈府,张横吵着跟去,也只能由他。
这沈府甚是气派,占地不小,三人转了一圈,选了一处僻静处停下。
七七说道:“进去的人多了,反而不便,两位在此等候,接应小弟吧。”
也不等两人同意,就快跑几步,在那墙上蹬了两下借力,已经攀上了丈许高的墙头。
张清、张横两人见了,都是惊的张大了嘴巴,再看他时,已经消失在高墙后面。
张清讷讷道:“哥哥,这人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张横道:“就是,,,就是在江边捡来的。”
张清:。。。
七七进了院子,在黑暗中用起灵眼术来,周围也瞧的正清。
远远的瞧见正堂上,立着白幡,扯着白布,当中停放着一具棺椁。
那灵堂正中的灵位上写着,爱妾金莲儿之灵位。
七七心想,原来这死去的小妾叫金莲儿。
他见此处无人,就慢慢的往后面摸,这宅院甚大,房舍极多,七七正没理会处。
见拐角处扯出一个灯笼,那挑灯笼的是个年轻人,一身锦衣,不像是个家丁。
那人沿着路往后面走,七七悄悄的跟着。
走到一处厢房,那窗户上映出烛光,显然里面有人。
那青年轻轻敲了敲门,低声道:“姐姐还没歇息吗?”
“呀,小弟来了,进来吧。”里面传出个妇人声音。
那青年推门进去,又把门掩上。
七七靠近几步,在一个假山后躲了,引灵气入耳,凝神细听。
过了一会,那妇人道:“我打听清楚了,此地二十里外,有个大佛寺,甚是灵验,明日你跟我去,请个高僧做法,帮你消消,,消消罪业。”
那青年冷笑道:“信那劳什子有什么用。”
那妇人急道:“小弟,你敢不听我话了吗?”
那青年道:“好好好,跟你去。”
两人不再说话,那妇人口中低声念经。
又过半晌,那妇人道:“我劝你姐夫饶了那个郎中,他大发脾气,把我骂了一顿。我。。。我。”
那青年冷哼一声,说道:“你倒是心好。”
七七听了心中一动,这妇人是沈团练的娘子,似乎知道内情,莫非这小妾病死跟她有关?
心中想起各种宫斗剧的狗血剧情,不禁哑然失笑。
听那妇人长叹一口气,又低声念经。
再过了片刻,那青年告辞离去。
七七听了个稀里糊涂,却已经确定这里边另有隐情,只要不是安道全当真开错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