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今晚第几次摁亮手机,电量充足,没有静音,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新信息,十一点半了,还没有回来吗?还是……忘记了?许秋月胡思乱想着,把手机重新塞回枕头底下,翻了个身,“算了,睡觉吧!”
梦里似乎都带着一丝委屈,熟悉的铃声响起,恍恍惚惚的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许秋月半睡半醒的嘟囔了一句“不理我,我不接”。
铃声仿佛一直在耳边响个不停,直到第二遍,许秋月才气消了似的伸出一只手摸到枕头下面,眼睛睁开一条缝接通了电话。
“喂……”懒懒的一声,带着没睡醒的沙哑。
“许老师,吵醒你了吗?”
“几点了?”许秋月睡得迷迷糊糊的,本能的问。
“六点半。”
“噢。”许秋月轻轻的应了一声,拉了拉被子,打算睡到闹钟响了再起,这种天气,被窝里实在太舒服。
“我在门口,能开下门吗?”对方“噢”了一声就没声音了,陆知许怕人又睡过去了,紧接着说。
“嗯?”许秋月迷糊了。
“我在你家门口,许老师。”陆知许重复强调了一次。
是陆知许,许秋月这时才反应过来,一把掀开被子翻下床,光着脚就跑了出去,床边猫窝被带得摇晃了一下,雪球抬起头眼神幽怨的看着自家主人,如果猫能说话,此时一定想说一句“真没出息”。
陆知许直挺挺的杵在门口,提着买好的早餐,等着人给他开门,他本不想这么早来打扰的,但实在想见他。
“陆医生?”杵在门口的人一脸疲惫,但穿戴整齐,许秋月不由问,“是要去医院……吗?”
“刚回来。”陆知许挤出一丝微笑,“吵醒你了吗?”
“没有。”许秋月说,他以为刚才在做梦呢。
“我可以进去吗?”陆知许见人呆呆的,问。
“嗯。”
许秋月侧身让开,让人进屋。
“有拖鞋吗?”陆知许站在玄关处,环视屋内,整体暗色调,干净整洁,第一眼就是柜子很多,高低不一,最高的柜子上放着一只冰川纹理的玻璃花瓶,很大只,看上去就很沉,里面插满了粉白色的蔷薇。
“没有新的,我的你要穿吗?”许秋月说,“大小是可以的。”
许秋月习惯拖鞋买大一个码,睡衣也是,宽松一些,穿着舒服。
“嗯。”
“还有吗?”陆知许看着刚放在地上的毛绒拖鞋说。
“嗯?”许秋月不知所谓。
“拖鞋,不冷吗?”陆知许说。
“在卧室,刚才……”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嗯,去穿上吧,地板上凉。”陆知许说,语气温柔得不行。
“好。”
陆知许跟着许秋月走进屋,把手里的袋子放在餐桌上,说:“顺路给你买了早餐。”
雪球听到说话声从卧室里慢悠悠的走出来,看到陆知许,“喵喵”的对着人叫了两声。
“雪球,还记得我吗?”陆知许蹲下摸着大公主的脑袋说。
“喵呜。”
“记得啊。”陆知许笑了起来,夸道,“长得真漂亮。”
“喵呜……”
“真乖。”陆知许抚着雪球背上柔软蓬松的毛发,触感像极了某人。
许秋月从卧室里出来,已经换好了衣服,看陆知许正逗着雪球,走过去说:“昨晚……你是加班了吗?”
“嗯,吃完饭刚准备回来,医院来了急诊,手机放在办公室,没接到你的电话,手术完又太晚,怕打扰你睡觉。”陆知许说,下手术是三点半,为了早晨能见到人,他在医院特意等到六点才回家。
“我等了你一晚上。”许秋月说,“我以为你忘记了。”
“怎么会。”陆知许受宠若惊,撸猫的手停了下来。
“嗯。”许秋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边往餐桌走,边转移话题道:“你买了什么?”
“秋月。”陆知许看着人的背影,想起刚才的话,心里顿觉鼓鼓胀胀的,“秋月”两字喊得百感交集,他又一次想过去抱抱他,生生忍住了。
“嗯?”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陆知许问,仿佛这两个字是多么了不得的组合。
“当然可以啊。”许秋月把袋子里的早餐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还没从刚才的难为情里挣脱出来,显然没注意到陆知许的情绪变化,“快过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