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钦佑的目光仍然时不时的望向这边,大家只觉得他在看冯未未,也安心了不少。毕竟为妻和为妾不一样,为妾是没有礼法撑腰的,男人不放在心上,就几乎是在后宅失去了一切。
送走了两人,阿末迫不及待的回房间休息了。应酬人很累,应酬姜钦佑尤其累。
马车里,冯未未却悄悄变了脸色,她知道席间阿佑看的不是她,而是末末。定州阿佑大醉那晚,他也叫了末末的名字。再加上这么久以来他刻意回避两人亲近,冯未未心里有了猜测,却不知道该不该质问阿佑。
如果他说是呢?她该怎么办?那她就什么都没有了,身份,感情都没有了,如今的她不敢赌。
她只能安慰自己或许他只是愧对末末,慢慢会好的。
她看了看闭眼养神的阿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阿佑,我爱你!”
姜钦佑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回抱住了她。
刚刚他闭着眼睛想起的是离京以前到冯府辞行的场景。是马车里他抱着阿末问她用的什么香,硬要喂阿末喝水的画面。
历历在目,犹如昨日。
回神了姜钦佑!阿末已经和你无关了!已经辜负了一个,别再辜负另一个了。
翻过了年,正月十五元宵节,城里有灯会。
阿末和弟弟冯来来一起出门看灯。
“二姐,这个字谜你能猜得出来吗?”
“太简单了,是“口”字”
两人一路猜着谜题,不知不觉街上人就多了起来。
“好像是姐夫和姐姐!”因为冯未未如今是义女,所以几人称她姐姐,而不是大姐姐。
听见来来的话,阿末转了转头,的确是两人携手同行。
不等阿末阻止,来来已经过去打起了招呼。
四人不得不同行,除了来来格外高兴,估计其他三个人都不太自在。
他们正不尴不尬的逛着,不远处突然有人大喊“失火了!”同时有一群人惊慌失措的朝几人这边奔逃。附近的人迅速乱了起来。
混乱之下,有人摔倒、有人喊叫。阿末被人住抓住了手腕,拉着跑了好一会儿,才在河边桥下停了。
阿末喘着气,看清抓着自己的是姜钦佑,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而冯未未和冯来来避开人群到空旷地之后,想着刚刚这似曾相识却又截然不同的一幕,心里荒凉顿生。
为什么?阿佑的选择变得这么快?那日客栈前还毫不犹豫的给自己挡脏水,如今就拉住了末末的手?
冯来来不知如何劝,只能握住姐姐的手。
而那边挨了一个耳光的姜钦佑,似乎醒神了,又似乎更疯了,他一把抱住了怒气冲冲的阿末。
“阿末……你走了之后我很想你。我努力了,可我控制不住自己……阿末。”
他圈着阿末的双手和身体,熟悉的吻住了阿末的唇。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他如今爱的是阿末。他只想牵阿末的手,抱阿末的腰,亲阿末的唇,他的确是个混蛋,辜负了一个又一个,他认了。
“我爱你,阿末,只爱你!”他松开了阿末,但用脸颊蹭着阿末的脸颊,在她耳边低语。
阿末那种自己抢了冯未未的男人十恶不赦的犯罪感又涌上了心头。
农妇家那个疼得昏过去的下午也在提醒她发生过的一切。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开姜钦佑,小跑几步跳进了冰冷的河里。
老天爷,让她回去吧!她谈不了这倒霉的感情。她还是做回她的大龄剩女就好。
入水的那一刻,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阿末!”姜钦佑痛苦的喊了一声,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阿末被姜钦佑捞上岸时,两人都冻得发抖。
冯来来听见声音和冯未未一起找了过来,不知二人发生了何事,两人只得赶紧找来了马车送几人回府。
四人回到冯府,冯父冯母大惊,忙让人给两人换衣服,熬姜汤,请大夫。
换好衣服喝了姜汤的姜钦佑到了阿末的房间,阿末只呛了几口水应该并没有大碍。但她一路不言不语,神情木楞,十分吓人,他很怕她会再寻短见。
冯母和冯未未都在,“到底怎么回事!”冯母满心的疑问,问冯未未她也不说,只默默掉泪。而阿末则是完全听不见她说话一样,呆呆的不理不睬。
她只能问姜钦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