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棋盘，明逐却仿佛从中窥见了血光。

他看着凌晏，脑海中闪过对方成为门主后针对谢珩一人做出的事：

亲手灭了谢家满门，又状似无意地提议把谢珩作为药人供封潼使用，接着向赵长老阐述了药人心头血的作用。

在发觉谢珩待封潼不同时，直接指明让封潼去取。

取了心头血后，明明从未得知谢珩现在的能力，却把他放到了斩除妖魔的队伍中，还在谢珩的任务中特意安排了妖魔巢穴。

在斩妖途中死亡的修士不计其数，又有谁会在意还有这么个人？

念及此，冷意爬上了明逐的脊背：“……你迫使他孤苦无依，又毁了他的根基，甚至连他的心头血都不放过，这还不够吗？”

“你是在质问我？”凌晏的笑容收敛，“谢父背信弃义害死了我的父亲，还叫他承担了骂名，死了也不安生。我做得过分了又如何？”

明逐：“冤有头债有主，谢哲做的事你找他一人便是。至于骂名，说开了即可。何必牵连谢家其他人？”

凌晏眸色沉沉：“这是我的事，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明逐闭了闭眼，落了白子：“我早该知道你是个疯子。”

他起身，拂袖离去。

凌晏安静了许久，他看向棋盘。

在那颗白子落下后，棋盘上的局势顷刻间发生了逆转。黑子不知何时被白子包围了个彻底。

封潼并不知晓明逐跟凌晏之间的关系崩掉了，毕竟在剧情中，这是门派被灭的那日才会发生的事情。

他正和藤蔓椅上突然出现的小白猫面面相觑。

小白猫琥珀色的眼眸透着点懵懂，片刻后动了动，猫耳不自觉地折了下来，试探般软绵绵地叫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