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回过神，不着痕迹地退后几步，转身走到咖啡机前。他背对着封潼用舌尖抵住犬齿，克制着舔了舔。

然后，他将咖啡递了过去：“你的咖啡。”

期间，封潼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裴辜身上。

裴辜微垂着眼，漆黑的瞳仁像是吸尽了光亮，光点在其中无规则地跳动着，最终与黑暗融为一体：“怎么了？”

封潼端过咖啡杯，先是闻了闻味道，接着微微皱起眉，垂眼抿了口，然后露出个不太满意的表情，随手将咖啡杯推开。

“只是有点在意你重新把口罩戴上的举动。”

裴辜指尖蜷缩了下，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对，他神色平淡：“个人习惯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封潼露出微笑，半眯的眼也略微睁开，语气轻飘飘的，“我说了，‘只是有点在意。’”

锋芒只展露了一瞬，在裴辜喉咙发紧时，封潼又成了懒散随意的模样。

如果不是切身体会过，裴辜或许会把那锋芒当作错觉。

封潼拿起文件，坐不直似的瞥了眼裴辜：“好啦，坐下吧，要开始工作了。”

文件被摊开，里面是案件详情。

失踪的15个cake大多是年纪较小的孩子，跨度在7岁到16岁之间。他们失踪前都没有任何征兆。

裴辜在封潼对面坐下，刚坐好，就见封潼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才平稳的呼吸微乱，莫名有种被知情人逗弄着的感觉。

他的视线在封潼的侧脸停留须臾，匆匆移开。

得快点结束这次工作。

裴辜能感受到自己的渴望。那是致命的、不止歇地嗡鸣着的、连欲望本身都在颤抖着的渴求。

注意到裴辜神经质地按压口罩边缘的动作，封潼稍稍转身，靠近时呼吸略微洒到了裴辜耳畔。

还没开口，裴辜已经侧目看向了他。这一刻，封潼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会被放上盘子精致吃掉的情绪。

气氛凝滞时，两人腕间的光脑震动了下，弹出来的消息均是由国家发出的婚姻匹配提示，上面的照片赫然是他们双方。

裴辜眼珠迟钝地动了下，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已经到了该被分配婚姻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