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蹲拾起枪械。国产QSZ92式手枪，拉壳勾没有凸出，是用来吓唬人的空枪。

裴辜将子弹上膛，抵上男人眉心，指腹贴至板机，重复了遍：“谁让你来的？”

男人呼吸微滞。

“稍微提醒你一下，”裴辜说，“你的行为让我受到了惊吓，我随时可能因为手抖按下板机，所以，尽早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看着裴辜，窜上背脊的惧意张牙舞爪地刺激着心脏，思维变得缓慢，他下意识且含糊不清地吐出个名字——

楼序。

跟过来的封潼步伐微顿，抬手将男人劈晕，接着从他身上翻出了手机和证件。

手机设了密码，暂时无法查看，但封潼对证件上的名字有印象。警方那边提供的信息中涉及到了楼序周遭的人，这人正在其中。

又是利诱又是威逼，如果是其他意志不坚定的人，或许就成了这泥潭的一份子。

封潼闭眼捏了捏鼻梁，忽然道：“……和你交接的人目前处境很糟。”

“我刚才特意经过了你提到的地点，那里确实有摆弄交易会的迹象，但按情况来看，交易会置办完毕的时间最起码在10月8日。”

真假信息混杂，再铺以拉人入伙的流程，就成了个试探伊鲸落的局。

10月6号协调局的人没有出现就算了，倘若出现了，楼序等人也没什么损失，毕竟交易会尚未开始，但伊鲸落的情况就不好说了。

裴辜迅速理解了封潼的意思，他注视着不自知下撇唇角的青年，松开拎着的男人，手指抚过封潼的发。

传达出安抚后他便想收回手，谁知刚一上抬，封潼就追着他的掌心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