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刀片坠地。

和封潼会合时，封潼刚把枪口对准血液蛋糕胚的制作器，表盘上的指针闪出微冷的寒芒。

现在距离十二点还有三十七秒。

封潼抬眼，瞳孔映出裴辜身影后，眼尾自然而然地下弯，陡然柔和下来的神情叫人心脏发软。

“整点会绽放烟花，那群被押进看守所的人估计是没有心思欣赏了。”

“但仪式感还是要有的，”封潼掏出另一把枪对准楼序，“尽管你背后还有人在操控，时间问题也只能让你来了——”

他略微偏头，斜睨向楼序，嗓音轻快地命令道：“倒计时吧。”

楼序微怔，反应过来却只是看着封潼，没有吭声，眼底沉潜着些许些有恃无恐。

这人好歹是协调局的职员，总不会随便开枪吧？然而念头升起的下一刻，子弹就带起的风划过了耳畔。

他瞳孔紧缩，张了张口，在封潼催促的视线中，终是从干涩到发紧的喉咙里挤出音节：“十、九、八……”

封潼重新将目光放到禁锢制作器的玻璃上，食指轻微按压扳机。

“六、五……”

封潼微垂眼睫，接上后面的数字。

“三、二、一。”

“砰——！”

按固定比例调配的高氯酸钾、硝酸钾等物炸出四散流光，色彩、光芒和声音混杂着灌进感官。

玻璃和制作器破碎的声响也被掩埋。

街头巷尾的行人稍稍放慢了步伐，旅舍中针孔遍身的部分孩童点燃了烟花棒，彩色光芒迸溅，映亮了他们的眼。

协调局局长的桌面上，消息弹出瞬息：

【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