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快抬起你沉重的屁股，继续你美妙的旅程吧。我会在任何时刻出现，任何一个你期望或不期望的时刻。”

③【从一座城堡到另一座城堡】：

？？？：“格雷克太太放下了话筒。她现在的脸色平静得像任何一个你曾见过的意大利母亲，在拔出枪前她们通常还在做一份美味的派。门外站了足够的黑衣人，能很好地预防偷听与冲突的爆发。格雷克太太的目光平静地扫视过眼前的一、二、三、四……九、十、十一个孩子。这是个庞大的家族，在斯奈德这几年的关照下日益壮大。”

维尔汀：“她们都是谁？”

？？？：“是斯奈德的姐姐。格雷克夫妇很难分清楚她们。但斯奈德与她们不同。她在一个地震的灾害中出生，满身血污，两小时后才发出第一声啼哭。直到她周岁时，父亲才想起来她未曾受洗。格雷克夫妇并不擅长处理帮派事务。他们甚至也搞不清女儿是从什么时刻开始成长为整个家族的依靠。”

“当斯奈德将兜里的五百美金掏出来放到桌面上时，那是他们第一次感到头晕目眩。斯奈德……斯奈德，他们甚少关心的那个小女儿。要让每一个孩子都吃饱喝足是不可能的。她甚至领受不到圣体礼的一块但一个好的女儿不会教任何人操心。她坐在教堂外的长椅上哼歌，她给自己找到了出路，她着了迷似的走进地下市场……”

“她在某一天宣告自己的新身份。”

维尔汀：“什么新身份？”

？？？：“就是你现在所熟知的那个身份。为此，她失去了一部分旧的东西，又收获了部分新的东西，且不论她是否心甘情愿。”

“现在，格雷克太太发话了，‘我们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如果今晚斯奈德能平安回来……我们将在月亮初升时离开。“我们眼前的门正一扇扇地关闭。但仁慈的玛利亚会给予我们最后的庇护。我的孩子，永远铭记今天。’她的发言符合她的身份。但格雷克太太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桌上那座小小的圣母像。她的衣襟已经湿透了。”

“下午四点，一个家族决心要开始一场新的流浪。”

④【无名诗】：

四处皆为崇高壁垒，

伟大的歌声不垂怜将死之人。

向上望，再向上望。

风雨中的安息所在一片碎瓦。

人们总是清楚自己如何踏上错的道路，

于是悔过不可悔过的夜晚，

讥讽仅可讥讽的愚蠢。

而悬崖之底，始终有河流淌。

⑤【向后看】：

？？？：“你又回到了同样的地方。或许是心灵感应，或许是灵魂出窍，或许是……总而言之，你回到了这里。在这片晦暗不明的森林中，巨大的橡树在你眼前裂开，干燥而刺鼻的烟尘正不断地冒出。火焰能吞没很多东西。金钱、生命、家庭的欢笑，还有一双会向前看的眼睛。”

维尔汀：“这是什么气味？”

？？？：“是汽油。这里的草皮勘黑发亮，结块的部位好像一条不平坦的柏油马路。过了这么久，很可能是以年为单位计算的日子，这些汽油的味道却仍然新鲜如昨日。不需要八个小时，你的眼睛就能感受到一阵刺痛。”

“焚木没有边际。你几乎很难分辨出夜晚与焦黑的树林的界限。要创作这样大，这样精彩的火灾……需要的，仅仅是一小桶汽油吗？恐怕是五十桶汽油也不够。你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她。没有来得及开口，战争就已经打响。”

维尔汀：“我还有机会问她。”

？？？：“我喜欢你的乐观。这样的乐观能帮助你实现目标，追到不可能的姑娘，支付超额的账单，还可能成为最伟大的和平主义者！”

“噢，我刚刚是不是只提到了姑娘？保险起见，我要再补充几点，追到不可能的姑娘、男孩、老人、跨性别者、可爱的收音机、驴头人……等等。”

“够了，今晚我们的对话不要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