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是小孩子,也听说过某些人有点癖好。
此时看到这番情景,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皆是面露怒色,便要动手。
周道安将芳与泽拉开,大步上前,扣住王岩的脖子,将人重重摔在地上。
而后贴着那人耳朵,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要你的命!”
王岩被压着,不服气地说道:“你敢动我,你可知我是——”
“我管你是谁!”
芳与泽厉声打断,而后便一脚踹在那人胸膛,王岩只觉得喉咙冲窜出一股铁腥味儿。
“王岩是吧,你猜我若是将你扒光了衣服扔在门外,明日说书先生那里会有几个版本的故事?”
王岩咬着牙:“你敢!”
“你大可一试。”芳与泽起身,拍了拍手,示意周道安松开他。
“再敢说些不该说的,我让你再也开不了口。”
周道安贴着王岩耳朵说完,丢垃圾一般将人甩开,朝芳与泽走去。
王岩看了周道安一眼,只见对方眼神凶狠,目光像一头饿极了的猛兽,看得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哦对了,做什么事情之前,先打听清楚,好好掂量一番。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你惹不起。”
芳与泽说完,转身离开。
王岩捂着胸口起身,拳头紧握。
发生这么个插曲,众人自是没了逛的心情,便准备直接打道回府。
“公子!”
芳与泽正准备上马车,突然被人叫住,竟然是王岩身边跟着的那个娈童。
芳与泽停下动作,准备看看这人想要干什么。
“公子,求您救我!”
意外的,那人突然一跪。这倒是给芳与泽弄得摸不着头脑。
“公子,我叫段礼,是城外一村子里的秀才。家中贫寒,母亲病重,我才到这婺州城中寻找赚钱法子。”
“本来说的是在王家做杂役,却不曾想,说的时候好好的,入了府门之后却……”
却什么,段礼说不出口那污言秽语,芳与泽却也已经明了。
芳与泽还未说话,那人又开口:“公子,王岩以母亲性命相要挟,我是被逼的,求公子救我,日后我必报答公子。”
芳与泽正欲开口,周道安突然说道:“哥,不可轻信。”
芳与泽自然是知道的,他点头而后对段礼说道:“你若真有苦衷,去到婺州城,芳家。”说完便上了马车。
发生了这种事情,马车里一时安静异常。
过了许久,芳与泽斟酌着开口:“子恒,你和王岩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说罢,他又补充道:“实在不想说也没关系。”
周道安摇头,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将往日种种具实以告,但是隐去了一些内容。
芳与泽越听越气,突然紧张地问道:“那你有没有被他——”
“没有。”
周道安语气急切,“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并未有其他。”
“那就好。”芳与泽心疼之余,不免松了一口气。
芳与泽说完,拉着他的胳膊,撩开袖子,细细观看。
看着芳与泽一言不发,周道安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卑劣。
这么多年的爱护,其实他都已经几乎忘记了当年的苦。
但是他还是想看到芳与泽为他焦急,为他心疼。
仿佛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但是如今看着芳与泽双眉紧蹙,一副快要落泪的情景,他又觉得不忍心了。
“哥,其实没那么疼的。”
“怎么可能。”
芳与泽盯着周道安的胳膊,想到刚将他带回来那时候,什么好药贵药都跟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抹,如今几乎看不出疤痕。
但是芳与泽知道,那些痛处,却永远存在。
忽得,芳与泽想到了什么:“你的小拇指也是那时候……”
周道安点头。
王岩小拇指也废了,难道是?
周道安自然也想到了这里,见芳与泽突然盯着自己,周道安只觉得呼吸一滞。
良久,周道安听到芳与泽说:“刚才,太便宜他了。”
芳与泽似乎是没有发现,周到安重新找回呼吸。
车轮压过地面,快要将人摇睡。周道安突然问道:“哥,方才王岩那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