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竹烟倒是听得直乐,让芳与泽多讲点。
周道安在旁边听着芳与泽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如痴如醉。
掏窝打鸟,采莲放纸鸢。
那么可爱的,生动的芳与泽,他都未曾参与。
周道安不由得心想,那个带着婴儿肥的芳与泽,该是什么样子?
如果那个时候就认识他,会不会每天被他牵着手,听他奶声奶气地叫自己的名字?
周道安这么想着,一旁的贺宏康简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面。
他四处张望着,试图缓解自己的尴尬。
突然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修长身影,活像是见到救命恩人一般扑过去。
文惟与在得知他们聊什么之后,也插话进来:“有件事情你们都不知道,宏康唔唔唔…...”
文惟与刚开头,便被贺宏康捂了嘴。
“仪式马上要开始了,你赶紧去准备。”
“别呀,还有时间,让我说完嘛。”文惟与一边被贺宏康往外推着,一边不死心地回头。
“有什么时间,你赶紧把你头发整理一下去,都乱了!”贺宏康睁眼说瞎话。
文惟与被推到拐弯处,冲几人大喊:“我改日再同你们讲!”
好不容易送走文惟与,贺宏康趁此空隙,赶紧扯开话题。
“三位少爷,郭小姐,仪式要开始了,还请诸位移步前厅。”文府的一名小厮说道。
“好。”
前厅显然已经准备就绪,文惟与今日里一身深蓝色长袍,上面辅以祥云梅竹暗纹,看起来稳重典雅。
文惟与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表情严肃跪在地上,让文老爷将为其释冠。
芳与泽看着宾客,不由得疑惑:“今日怎么这么多女眷?”
这些女子基本上都是刚及笈的年纪,每个人都做了精心打扮。
“芳少爷有所不知,今日文少爷加冠,正是不可多得的好时机。城中好人家都想借此机会,看看能否得一门姻亲呢。”郭竹烟回答道。
“这我还真不知。”芳与泽摇了摇头。
郭竹烟解释:“这算是一个非公开的传统吧。我起先也是不知的,是爹爹前两日也对我说了这件事情,问我可有意愿,我才知道的。”
“烟儿……”贺宏康看着郭竹烟,欲言又止。
郭竹烟给他安抚性的一笑:“放心,我已与爹爹说明,他自是不会强迫于我。”
贺宏康重重点头。
芳与泽不由得反驳:“可是这些姑娘们和惟与都没见过几面,怎能就稀里糊涂成了婚?”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芳与泽身后冷不丁挤进来一个声音。
芳与泽回头:“吴轩宇,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吴轩宇反问。
芳与泽不语,吴轩宇的父亲做人精明,自会与人交好。
文家儿子的冠礼,他自然不会缺席。
吴轩宇作为文惟与的同窗,跟着前来自然也没什么不妥。
芳与泽没回答,接着刚才的话问道:“吴轩宇,你刚刚说那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们这种家庭的人,婚姻之事岂会自由,怎么能就世间所有的便宜都让我们给占了?”
“所以就要跟一个不喜欢的人成婚,然后糊里糊涂过一辈子?!”
芳与泽拔高了声音,引得周围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周道安嘴唇紧抿。
贺宏康拉着芳与泽,看着吴轩宇:“吴轩宇,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吴轩宇一摆手:“我只是说句实话罢了,你自己听不得,还要怪实话难听。自己好好想想吧,芳与泽,你不是七岁,你十七了,也快成家了。”
吴轩宇说完直接离开了前厅,芳与泽却被这话一震,呆在原地。
周遭宾客之声吵吵嚷嚷,芳与泽被周道安拉着入了座,脑子里却还在想吴轩宇的话。
成家,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周道安起身给芳与泽拿东西,却被一个小姐拦住搭话。
芳与泽看着不远处交谈的人,文惟与连着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听到。
席间周道安一如往常,为芳与泽细心剔好鱼肉,芳与泽也逐渐忘记了刚才的事情,重新跟众人开起玩笑。
文惟与看着芳与泽几乎是依赖着周道安,心中不免泛起阵阵担忧。
宴席结束,文惟与将人送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