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吴轩宇不喜欢周道安。
原因无他,因为芳与泽满心都是周道安,而他满心都是芳与泽。
当初周道安一走了之,吴轩宇没少看到芳与泽为了他难过。
他原以为这么久了,周道安不会回来了,他哪怕不能得到芳与泽的心意,就这么陪着他也挺好。
可是,一个多月前,周道安摇身一变,成了个将军,风风光光回了婺洲城。
本来看到这两人不冷不热的,以为两人不会再有交集,因为那周道安怎么看也不像个长情的人。
但是如今,吴轩宇看着芳与泽,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而旁边的周道安,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毛巾,在自己脸上擦了擦。而后又递给芳与泽一杯茶。
芳与泽,没有拒绝。
吴轩宇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重。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吴轩宇重复道。
“这是我哥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又为什么会来这里?”周道安反问他。
“你还有脸说他是你哥!他全家被杀的时候你在哪里?他被那些掌柜为难的时候你在哪里?他每晚做噩梦连生重病差点死了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芳与泽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上前阻止,吴轩宇一把甩开他的手,整个人几乎失去理智:“你别拦我!让我说完!”
……
周道安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芳与泽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芳怀年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说让他多去庄子里看看。
熟悉熟悉家里的生意,也当散散心。
芳与泽点头,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天已经是仲夏,天气闷了好几天。
下午的时候,芳与泽抬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看来不久便会迎来一场大暴雨。
他在天黑之前赶紧往回赶,但是还是在半路上遭遇了暴雨。
马车的速度不得不放慢,等到芳与泽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亥时。
街上的店铺因为下雨,早早关了门四下一片漆黑,芳与泽没来由地心慌。
回到月到轩的时候,芳与泽发现慕远不在家。
他正好要给芳怀年汇报一下今天的情况,便一个人打着伞回去芳府。
然而他还没走到芳府,却见芳府的大门大开门口却空无一人。
他连忙丢了伞往里面跑,路上一个人都没看到,心中的不安之感愈发强烈。
在快跑到内院的时候,芳与泽突然看到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他大吃一惊,赶紧藏到假山后面。
接着便看到另外两个人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暴力地将其按在了地上。
那人正是芳怀年!
芳与泽目眦欲裂,正准备现身,背后突然一股力道将其死死抱住,一只手将他的嘴巴捂得不留一丝空隙。
芳与泽拼命挣扎,却收效甚微。
“芳与泽,你不能出去,他们人太多了,你会死的!”
身后的人在他耳边耳语,然而芳与泽眼里如今只有芳怀年满身伤痕的模样。
“最后问你一遍,他在哪里?”黑衣人声音仿佛犹如实质,冰凉刺骨。
芳与泽看到自己的父亲斜眼看了黑衣人一眼,闭上了眼睛。
刀光划过,在黑夜中劈开一条裂缝。芳与泽看到芳怀年发丝凌乱,神态却安详。
刀剑入腹的声音那么刺耳,芳与泽眼睛上却忽然一片黑暗。
芳与泽崩溃地拍打着身后之人,乞求他能放开自己,然而对方的胳膊犹如一根铁棍纹丝不动。
挣扎中,芳与泽感觉到脖颈上突然传来一阵钝痛,而后便是长久的黑暗。
昏倒前,他好像又听到了几声刀剑碰撞的声响。
次日芳与泽从梦中惊醒,本来在桌子旁坐着的人赶紧跑过来,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芳与泽狠狠给了对方一拳,准备往外走去,却被对方拦住。
“吴轩宇!让开!”
“芳与泽,你现在不能走。那些人还不知道有没有离开,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万一他们要赶尽杀绝怎么办!”
“那我就和他们拼了!”芳与泽目光阴沉。
吴轩宇将芳与泽掰向自己,强迫与他对视:“芳与泽,看着我。如今芳家只剩你一人了,你是要留着命报仇,还是准备去白白送死,给人当刀下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