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尚早,芳与泽和慕远周道安三人围桌而坐,听慕远讲述这一年来的调查结果。
慕远怀疑过好几个人,但是经过调查都一一排除,最终将目标定在了朝中之人。
“是您之前的仇人吗?”
芳与泽问道。
慕远曾说,他当将军的时候,曾被奸人所害。
哪知道慕远却摇头:“应该说,是大矜的敌人。”
他本来也以为是当年那些对头,但是调查下去却发现不是这样。
慕远年轻的时候,前朝余党作祟,于大矜是巨大的隐患。
因此,当时皇帝便派当时身为将军的慕远前去处理。
慕远清楚地记得,当时他们抓获了一百三十七人。
当他们准备去搜查剩余的两人的时候,却突然起了大火。
他们用了将近两个时辰扑灭大火,里面却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
他们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两具尸体,一个是四十岁左右,一个也就十来岁。
这二人均被烧的面容尽毁,但是其他特征却跟余下的两人一模一样。
他们当时便想当然地以为这就是剩余的两人,于是将尸体带了回去。
剩余的一百三十七人,上至七十岁的老人,下至刚会走路的婴孩。
无一例外,均被斩首示众。
慕远说着,闭上了眼睛。
他每每做梦,都能听到当时撕心裂肺的哭声。
“所以,这两人其实是逃走了,而且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成了朝中之人。就是想要复仇。”芳与泽说道。
慕远点头。
“那,可知道是谁?”周道安问道。
慕远摇头:“这个我暂时还没查出来,不过倒是有几个怀疑的对象。”
慕远说了几个人的名字。
周道安一一记下:“明日我便去查。哥,师父,很晚了,今晚你们好好休息。”
……
周道安回了京,日日都要去军营报到。
芳与泽一觉醒来,府中只剩下他和听风。
“师父去哪儿了?”芳与泽问道。
听风正在扫院子,闻言回道:“慕师父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去见一个朋友。”
芳与泽点头。
他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觉得无聊,便叫来听风,说要出门走走。
听风将扫帚往旁边一丢,笑嘻嘻地跑过来:“公子,我对京中还算熟悉,我跟您一起吧!”
芳与泽没拆穿他,听风这小子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肯定是嫌待在府里闷,想出去撒欢。
不过也好,有他带路,自己也省心。
两个男生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说话间已经踏出府门。
蓟城和婺州城大同小异,只是相比之下,蓟城街上的叫卖声更多。
芳与泽走着,便听到周围的商贩不断向他们吆喝着。
还有些卖糕点小吃的商家,拉着芳与泽非要让他尝一尝才行。
芳与泽被这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招呼着听风买了好多。
芳与泽拒绝了一个布料商家的推销,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天子脚下,人们还真是热情啊!
听风在后面扛着东西,呼哧呼哧跟上来:“公子,您没有必要都买的。他们这都是正常吆喝,您看除了您,就没有第二个买这么多的。”
芳与泽倒是无所谓,横竖没几个钱。
他买回去,正好给府里的下人分下去。
人都是这样,有了甜头,干活才会更卖力。
一举多得,何乐不为呢?
芳与泽又买了一大堆东西之后,让掌柜的找个伙计,连带着听风怀里的那些全都送到府里去,听风这才缓了一口气。
不觉间已经晌午,芳与泽看到酒楼,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问听风:“听风,你知道望月楼在哪里吗?”
“望月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只不过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公子要去吗?”
芳与泽嗯了一声,让听风带路。
两人走了一会儿,在一处酒楼前停下。
芳与泽抬头看着眼前偌大的门头,要不是上面写着“望月楼”三个字,他还以为自己到了不归乡。
这里的建筑风格和不归乡如出一辙,只不过里面布局不一样。
跟平常的酒楼一样,一楼摆了许多桌子,楼上则是雅间。
跑腿的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