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终究还是来过一次，绊绊磕磕帮助楚渊为他处理伤势，听到耳边傻乎乎的笑声。

楚渊无奈叹了口气，从地上起身之时没忍住弹了言知澈额头一下，言知澈吃疼捂着额头看他。

楚渊靠在软塌边缘抬手撑着下巴，神色有些倦意他声音如玉清朗“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笑，你没长脑子吗？若是求神佛有用都不必去求医了”

言知澈被他的话噎住半晌没想到怎么回应，只能闷闷的扯住楚渊腰间的坠子，只是他很快发觉不对，楚渊身上从不离身的玉佩丢了。

那块玉佩楚渊自小一直带在身上的，是自己疏忽了还是如何，似乎一直没有在见楚渊带过。

他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询问，便见楚渊神色疲倦靠在软榻边缘，当下言知澈的话不由咽下去，甚至没有再多问半句。

只是他以为楚渊睡过去了却不成想，他慢吞吞开口“我还没来得及去给你祈福挂红带，你腿有伤好好在马车上休息，待晚些我让暗卫带我去看看”

他确实没来得及，苏醒后他第一反应便是言知澈不在身边，随即发现屋内的味道不对，故而才将燃香熄灭，提灯出来找他。

只是他看不见也因风雪无法上山，只能在山下等了又等，索幸等到归来的言知澈。

“你是给我求红带不带上我，带别人，楚渊你太过分了”

言知澈见他闭上眼睛不愿意搭理自己，当下气的上前想要与楚渊理论几分，只是他靠前才发觉楚渊手死死收紧，甚至将自己蜷缩在狐裘下。

方才有会狐裘与被褥遮挡他根本辨不出楚渊的不对劲，可是靠近一看言知澈才发觉，他额头冷汗渗出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兄长！”他原先想与楚渊半撒娇玩闹的心思悉数散去，当下慌乱的将楚渊扶起来，他见楚渊浑身冰冷打着哆嗦。

他靠在言知澈肩膀处显然已经失了意识，近乎不受控制的想咬着自己的胳膊不出声，言知澈将其紧紧搂在怀中，掌心内力源源不断的传入进去。

许是因为他筋脉脆弱难以承受这般骇然的内力，楚渊突然从他怀中侧身血迹染上狐裘溅在地面上。

他忍不住用手去推言知澈试图让他移开目光，只是他的手虚弱无力，整个人靠言知澈搂着他，才没从软塌边缘栽下去。

他咳嗽几声声音低哑，忍不住大口喘息似乎是感知言知澈握住他的手在发抖，楚渊不由缓了缓开口“是不是吓着你了”

“我去找人，法徽方丈一定有办法的，我”楚渊握住他的手腕，他摇了摇头示意言知澈别去，早就没有办法了，若是有办法他何止去殿内求签。

若是当真有用又怎么可能不跟他说，他失魂落魄从三千台阶而下，早就注定了结局。

“别去，我没事，寻常事了别担心，小澈，我们回家吧”他当真想要下去求一条红带，可偏生困倦至极，不管是下床还是走路都难以在支撑。

仿佛是生锈报废的长剑，再无法如当初那般。

“好，我们回家，我们回家门派有那么多奇珍异草一定能医治的，哪怕是用药吊着性命也是好的，兄长我们现在就走”

他顾不上所谓的礼仪也知晓不辞而别乃为失礼，可是现在楚渊才是他最重要的人，是他穷极一生都要保护的人。

“我没事，这是常事而已你别担心”他说这话风轻云淡不想让言知澈伤心却不知他早已经无声落泪，泪流满面只是他不敢吭声。

怕自己露出破绽引得楚渊担忧，只能紧了紧抱住楚渊的手，明明马车内格外燥热，可楚渊身上却怎么也暖不热犹如寒冰一般。

言知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他与楚渊性命相连他既然喝了他血入得药，便应有些缓解，可现如今他掌心脉络逐渐变回正常的颜色。

也就是说，楚渊不知何时破了他的血术，他怕拖累自己，所以才不顾自身危机强行解开血术，若是不然他的手心脉络会隐隐发紫。

可现如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言知澈闭了闭眼睛只觉心中酸涩，他指尖轻轻探在楚渊的鼻息处，感知微弱的呼吸才缓缓弯腰将人抱上二楼的床榻。

随即褪去衣衫从背后搂着楚渊，过往搂着他的人换成了自己，他甚至不知楚渊今日在外等了他多久，有没有在吐血过。

“兄长，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在久一点一点就好”楚渊昏昏沉沉睡去只徒留言知澈的声音在马车内回响。

他只觉楚渊愈发消瘦了，甚至比之前他们重逢的时候还要瘦，明明一直在好好养着，可即便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