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捧雪落在脸上时言知澈才转身看去，楚渊晃了晃手上的雪球似乎十分愉悦，他虽然看不见面前，却慢吞吞找了个最安全的地方。

随即才冲着言知澈洋洋得意道“你再不来可就要玩输了”

言知澈干脆抓了把雪直接扬了过去，似乎随风而散却又落在两人身上，许是被冷风一贯楚渊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言知澈不由将狐裘拽了拽，随后不管楚渊的话将人打横抱起长大步流星回了房间“都冷成这样了还玩，走了回去了”

楚渊的抗议甚至都没有说出口的机会，许是感知言知澈不说话，微凉的指尖不由捏了捏他的脸

“怎么又生气了，这天色还早不让出去玩雪，不如陪我来剪纸”言知澈应了一声便与他一同坐在软塌上。

只是他见楚渊的手下意识蜷缩，甚至藏在袖中似乎是去拿剪刀却没有任何力气，言知澈抬手握住楚渊的手。

温热的指尖搭在他的手上，楚渊只觉得一股力在带着他耳边传来纸张磨碎的声音，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甚至无人说话。

也不知言知澈握住他的手有多久，楚渊只觉得他将剪好的窗花递到自己手中，楚渊指尖微微摩挲片刻。

“我们去贴窗花去，走”言知澈将手中东西放下，随后伸手握住楚渊的手，他分不清房间位置只能跟着言知澈缓慢行走。

只是楚渊如何也没想到，他的手指无力便是贴个窗花都难以粘合，甚至还需要言知澈一同方可。

“这个除夕我很喜欢”言知澈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将窗花边缘粘合， 在窗花彻底粘合的那刻，楚渊似乎叹息一般道。

他确实很喜欢，只是可惜没有今后了。

若是可以他想与他过很多个除夕，甚至携手白头，可偏生他没有那么多机会了。

“我们还可以过很多很多个除夕，很多个，很多个”言知澈的话尚未说完便感觉唇上的触感。

只是稍纵即逝的吻总是那么快，楚渊却似乎在这一吻过后失了力气，他有些无力的靠在言知澈的肩膀处，试探的去摸索他的指尖。

“小澈，我有些饿了，你去后厨帮我舀一碗娇耳好不好，我在这等着你哪也不去”

言知澈想都没想直接回绝，今日的楚渊记忆不在紊乱，甚至还有力气与他玩闹，看似一切都在好转。

可无端的却让他不安，总是忍住不住想到回光返照这四个字。

当下言知澈不由低声回道“我派人去拿”

楚渊手指不老实拨弄着言知澈手上的银镯，清脆的银铃声响彻。

“都说这心上人去盛的娇耳吃了年年有福，我也想当个有福之人，最好能药到病除，重新拿起长风剑，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江湖游历，小澈，帮我去盛一碗，要甜的”

似乎是生怕言知澈不去一般，楚渊不由轻笑了一下给言知澈加大难度。

言知澈迟疑的应了一声，最终还是答应他去“好，那你哪里都不准去，我去去就回，等我给你拿最甜馅料最多的那个娇耳”

“一言为定”楚渊干脆抬手与言知澈击掌为约，言知澈抿了抿唇近乎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他拨弄桌上的棋盘，见他如自己所见那般无事。

才大步流星的往外去，似乎是想要早去早归，却不知在他关上房门之时。

楚渊再也撑不住捂着心口重重吐出一口血来，近乎无力的靠在软塌上，尖锐的疼痛席卷让闷哼出声。

楚渊只觉似乎隐隐看见少年逆光而来，兴致冲冲的扑进他怀里，如少时一般。

“子煜哥哥，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总是生病总是要你带着我四处求医”

“我们是家人，怎么会是麻烦呢，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到时候我带你去游山玩水好不好”

“子煜哥哥，我今天习武被师父夸了”

“我们小澈不愧是师父所言的天纵奇才，为兄自愧不如喽，走带你去吃点心”楚渊干脆弯腰将及腰的少年抱在怀里。

“子煜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我听王伯说，男儿长大了要娶妻的，我看那天段师兄给凌师姐送了簪子，他跟我说，那样就叫定情”

“我啊，我喜欢性子骄纵一点，会武功能保护自己的”楚渊说完这话明显感觉，怀里的小团子闷闷不乐起来，环住的脖子的手搅弄在一起。

“我都信兄长，不管如何我都相信你”

“兄长，我们走了”

少年试探的勾住他的手指，如少时那般，楚渊轻轻笑了下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