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静悄悄的,苏清誉接到消息赶来之时便见言知澈静静的坐在床边,握住楚渊的手自言自语的说话。
苏清誉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似是难掩嘶哑“该处理后事了”他们早就猜测到了这个结局,与其拖延下去疯疯癫癫的活着。
或许现如今就是他想要的结局,只是言知澈浑然不觉,只是哑声开口“关好门,我兄长经不住寒风吹”
现如今是冬日人死后尚能停放,可处理后事也要时间,更何况这个结局他们早就料到了。
’“他已经死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这个结局不是我们最开始就知晓的吗?”
“阿渊生前饱受折磨,死后便让他少受些苦楚早日安置也好”
言知澈一言不发酸涩过后似乎空落落的,不知自己该去何处。
苏清誉的话出现在他耳侧,饱受折磨,确实是这般,剧毒背叛下,还要笑着保护其他人。
“我知道你难过,但是对阿渊来说,这是他想要的结局,我们无权干涉不如你我下山去为他挑一处好的地方,安置吧”
言知澈缓缓放开楚渊的手,楚渊向来喜欢山清水秀的地方,而整个门派之中若说有那么一处,便是他们少时习武的后山竹林。
“兄长,最喜欢后山竹林,安置在那里吧”他说完这话似乎再无力气,靠在枕榻边缘在触及楚渊的容颜之际。
言知澈轻轻摩挲了下似是感知肌肤相触的触感,苏清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最终还是将房门关上。
屋内只剩言知澈一人,他静静坐在床边只是握这楚渊的手,似是自问自答般
“兄长,你先前说要带我去游山玩水,你食言了”
“你还答应过我,要陪我过很多个除夕,可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他絮絮叨叨想要让楚渊醒来,可是不管他说多少句话都不见任何回应,那个最爱他的兄长终究弃他而去。
言知澈本想为他将染血的衣衫换却在枕榻摸索出楚渊的荷包,流苏错落的自他手指落下,言知澈微微一怔,荷包很轻并不像是装了银子的摸样。
只是想到楚渊曾将保命之策放在锦囊之中,言知澈不由将其解开,他想或许这其中也有什么秘密术法,或许他会有一线生机。
可偏生荷包却只有几张纸,甚至还有两颗艳红瑰丽的相思红豆。
言知澈将其放在一侧,当下连忙掀开信纸却见上面的地契良宅。
其中还有单独包起来的一千两银票,而随着银票落下的是楚渊留给他的信。
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他说让他往前走,莫要回头,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那银票是新年除夕的压岁钱,他在信上说,我们小澈又长一岁了。
言知澈手中的荷包滑落在地,红豆随着荷包落下滚落在房内,巨大的悲痛袭来甚至让他腿软跪倒在地,眼泪砸落在地上。
言知澈半晌提不起力气来,只能靠着摸索哆哆嗦嗦将红豆捧在掌心,靠在床榻边缘之时,言知澈只觉嗓子剧痛忍不住恶心。
可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徒劳的抓着楚渊的手仿佛溺水之人大口喘息,试图抓住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那人不会在醒了,也不会跟以前一样救他于水火之中。
“兄 长”只是他却再难说出话来,悲痛至极似乎连声音都听不见了,苏清誉进门便是这般场景,眼看着言知澈狼狈的身影。
当下不由连忙上前将人一把扶起来,地上散落的纸张与信笺落入他的眼睫,他似乎早就猜到楚渊会为言知澈安排好一切。
不管是什么时候,对他来说言知澈都是极为重要的存在,他不仅是他的心上人更是自幼的家人。
想到方才进门的情景,苏清誉不由将手搭在言知澈的手腕上,见他只是静静看着楚渊的防线,当下不由叮嘱道。
“情绪波动太大会引起失声,阿渊,他不会想要看见你这样,就跟他留给你的书信一样,往前走”
言知澈手握住杯盏目光茫然,信纸上的短短几句刺目至极,楚渊都病成这样了还记得给他准备压岁钱,而他却没有尝到最想要的娇耳。
言知澈侧身在苏清誉手中写下自己所言的话,他嗓子嘶哑无力说话便是自己都听不清,更何谈别人。
“准备兄长的后事吧,毓儿赶回来了,我们为兄长安置最为要紧”
言知澈强撑着起身,将地上的信纸与银票捡起来,他捏紧手中的信纸泪水不知何时将上面字迹打湿